正在追剿残余轰炸机的战斗机机群立即分出了至少一个大队的战斗机,试图去接应那架已经带伤的“血鲨”,但还没飞出多远它们就不再靠近了,只是以围观般的态度虎视眈眈的包围了那三架护航战机。
见状那三架战斗机显然发生了短暂的慌乱,这一点从它们的飞行轨迹上就能看出来,但很快这三架已经成为困兽的战机便再次对“血鲨”发起更为凶猛的攻击。
此时“血鲨”也不再逃逸,而是猛然降低高度,一个轻盈的盘旋后便向着最左侧的一架敌机六点钟方向咬去。这个举动自然引来了更多的机炮炮弹,密密麻麻的红点向着“血鲨”咬去,但并没有一发能命中这架“血鲨”轻盈的机体。
就像是一个率性而为的芭蕾舞者般,血鲨的飞行轨迹看起来杂乱无章,却又有着一种浑然天成的韵律与美感。以郑毅的眼力,他已经分不清楚在短短的十几秒内这架王牌战机到底做了多少个机动动作,就像很少有观众能在第一次欣赏迈克尔·杰克逊的新舞步时到底混合了多少基础的舞蹈动作一样。
滚筒机动,剪刀机动,英麦曼回旋……,B&Z战术动作,这些动作独立开来看或许没什么奇妙的,但音乐家凭借七个音符便能描绘出人类的灵魂,这架“血鲨”显然也是在谱写一曲令人震撼的空中进行曲!
“好强的身体素质!”在为天空中的美妙“舞蹈”而震撼之时,郑毅也不由的为这位舞者的强大而赞叹,做出这些机动消耗的体力可不是地面上操纵坦克能相比较的。“能够这样玩,飞行员的体力,恐怕都能拖着火车走了吧……。”
空战与地面上作战不同,在高速战斗的环境下,适应地面环境的人类显然会受到重重的限制。如果驾驶员驾驶飞机突然俯冲,在超过一定的速度后,身体内的血液将会加速冲到头部,令驾驶员眼前一片血红什么都看不到。而做一些过于激烈的机动动作时,飞行员也会因为生理的原因,而出现“黑视”现象,眼前一片漆黑,同样什么都看不到。
这一切,都被统称为过载现象,并以G为单位来衡量,地球上的飞行员一般在做超过9G过载的机动时就会发生危险,到了12G甚至13G,那飞行员很可能就会吐血甚至被过载压碎内脏。
郑毅虽然没当过飞行员,但没吃过猪肉,也该见过猪跑,他的母校可是优秀飞行员生源基地。飞行员的选拔极为严格,哪怕是身体上有比较严重的伤疤都会被拒之于飞行员行列之外,因此飞行员被称为天之骄子一点都不夸张。
对此郑毅深以为然,因为郑毅记忆中丢脸的之一,就是在游乐场第一次坐过山车时因为不适而发生了剧烈的呕吐。而那个过山车的过载其实不是很严重,最巅峰的时候,恐怕也就是5G以下的过载。
而天空上的那架血鲨,却是一直在进行至少7G过载以上的高难度机动,换成是郑毅恐怕早就昏迷在机舱内喽。
“咬住了!”
同时有七八个声音异口同声的吐出这句话来,郑毅这才发现,和自己一样全神贯注关注着天空中空战的不在少数。或许是因为见交战双方没有拿铁塔号咋样的打算,不少人又从船舱里走了出来,加入围观空战的行列。
随着一个精彩的筋斗,“血鲨”咬住了一架敌机的六点钟方向,就像是嘲讽一般,死死的跟随着这架敌机的动作,仿佛是牛皮糖一样黏在了敌机的背后。
另外两架敌机立即反应了过来,做出相对应的应对动作,想要挽救被锁定的友军。
但一切都为时已晚。
平心而论,这三架轰炸机的护航机也都并非庸手,虽然比起“血鲨”那非人类的素质来它们总显得要慢上半拍,但他们却一直维持着一种堪称完美的相互协作。这也是非常可怕的,三架战机或许只是凭借着各自直觉就完成了这种协作,在高空高速的战场上,面对一个完全无法判断下一步会怎么做的对手却配合的宛若一人。
“猎鲨编队!”有人惊呼出声,那人郑毅不认识,但光是一个词汇就足够郑毅开始关注他了。“我在空军干了这么多年地勤,却还是第一次见到猎鲨编队进行对血鲨王牌的绞杀实战……,没错的,就是猎鲨编队,它们的左侧机翼上都有鱼叉标识。”
郑毅仔细一看,在三架战机的翅膀上确实都画着一支前端染血的鱼叉,十分的醒目。
“猎鲨编队,这听起来像是针对血鲨的称呼呢……。”眼前的局面显而易见,三架有备而来的战机面对一架血鲨,却完全被打乱的节奏。“果然在猎手和猎物之间,也会互相转化的,猎人,还是‘猎’人,鹿死谁手又有谁能预测?”
就在两架猎鲨编队战机想要咬住血鲨的六点钟方向,拯救自己的友军时,血鲨的机头微微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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