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弱势部队将雇佣兵的前锋包了饺子,虽然代价巨大,但这也依旧是极大的鼓舞了血旗城的士气。
被俘的一万三千人被押着从血旗城横穿而过时,整个血旗城几乎到了万人空巷的境地,本来已经要被城破阴影压得崩溃的血旗城人走到了另一个极端,押送俘虏的军队都要被身边震耳欲聋的欢呼和战斗到底的呼声震聋了。
“儿子他离开了我,今后就留下老头子我一个人独活了,但我绝不后悔送他去当民兵。”跟着队伍走的郑毅隐约听到有人在大声说些什么,也有不少人围在那个地方,于是好奇的走了过去,却是一个老头正抱着一件染血的军装垂泪。
“他曾经跟我说过,想要在一个不需要卑躬屈膝和使用暴力的城市里当一个普通的酒保,几个月前**的一家酒店聘用了他,但……,呜呜,但这些该死的强盗却偏偏要打破我儿子这点小小奢望!”
老头说的难过,闻者也纷纷低下了头,情感脆弱的女人们更是跟着呜咽了起来。虽然血旗城的第一战是打赢了,但最后一算,却是有至少三千民兵牺牲,两千多人哪怕能活下来也会落下严重残疾。
这个数字看起来不多,但对总人口区区十余万的血旗城而言,已经到了家家披麻户户着素的地步。
“都是这些该死的强盗,要不是郑毅主任没有抛弃我们,他们可是一点活路都不给我们留啊!”
“杀光他们,杀光这些**,血债血偿!”
“吊起来,把他们都吊在城墙上面,我亲爱的弟弟怎么能就这样白白残疾了。”
陆陆续续开始有人捡起地上的垃圾,石头,甚至还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的排泄物向着俘虏扔。有些情绪失控的,更是干脆挤开维护秩序的民兵,把俘虏摁在地上饱以老拳和乱脚。
啪,啪,啪。
“停,都给我停!”
虽然血旗城对这些雇佣兵的仇恨可以理解,但真的要是放开了让他们打,这里的上万俘虏指不定会惹出什么大乱子呢。郑毅只能果断朝天鸣枪,借着一场胜利打造出来的影响力,暂时压制住了这股怒火。
“把人都给我隔开,这是命令,必要时可以使用拳头和枪托!”指挥着民兵恢复秩序,又叫人去调集增援,郑毅从骑马路过的文职军官那里借了个大喇叭。“我是郑毅,我也知道你们的心里非常的痛苦和愤怒,没能把每一个男人都带回家人身边,这是我的过错。”
街道上安静了下来,面对血旗城的英雄和最高统治者,乱世一代代养成的服从性暂时掩盖了他们各自的想法。
“但这些人就是罪魁祸首吗,杀了他们,就能让真凶授首,死者复生吗?”郑毅几乎是在用肺在发音,只有这种声嘶力竭的喊话,才能掩盖他语调神情中的诸多弱点,或者说能让他更加投入进去。“不,这些都做不到,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珍惜还活着的人,还有那些为血旗城这个光荣集体做出牺牲的人!”
“从今以后,那些失去儿女的家庭,我郑毅就是你们的儿女。而那些在战场上失去了手臂,眼睛和双脚的人,我郑毅就是你们的手臂,眼睛和双脚。”郑毅振臂高呼:“烈士家庭,要是家里没有经济来源的,就由我来供养。家里有疾病,或者红白喜事开支不出的,也全由我一人包……。”
这话还没说完,四周就立即跪倒了一片,有普通人,也有负责执勤的民兵。那些俘虏见全跪下了,被打的惶恐不安的情况下哪还敢站着,自然也是跟着跪在地上抱着头瑟瑟发抖。
“主任,这责任不该让您来承担啊,那些单兵的后生仔都是为了保我们这些人的命,要供养也是由我们这些没死的家伙一起样啊!”
“大家伙,我们五家养一家,替离开我们的孩子们对老人尽孝,家里有小孩的就一起养到十四岁吧。”
“连里就我和连副活着了,连副双眼都没了,而我却只不过是挂了点小彩。要不是有人替我挡下了一枪,我现在就是死人一个,这条命就是弟兄们给的,所以我石柱子才最该承担这个责任。”
郑毅怎么好意思让这么多人跪着,但他前脚才拉起来一个另一个后脚就又会立即跪下,搞的他都恨不得和这些死脑筋的血旗城人对跪了。
这种时候,丁益知却总是最及时的出现,替他解围。
“你们的一片好心,主任已经感受到了,因此我有一个折衷的办法。”丁益知冲着郑毅翻了个白眼,没有立即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跪着的一群血旗城老百姓们。
不得不说,让一个习惯了跪下的群体站起来,靠着行政命令和强迫是没用的,这事还得他们从心底里真真正正的站起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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