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去,惭出村口,远望去,昨日的老树下,一匹骏马,漆黑如墨,更衬得黄飞燕白衣胜雪,倚在树下,巧笑嫣然。
王仲云大步行去,哮天牵马急赶,日惭升高,只踩得化泥飞溅,笑道:“主人出猎,原来还有佳人相伴,只是这天气却是不佳,若是阳春三月,春风拂面之时,便更好了。”
王仲云微笑道:“心中如春,所见便春,何况,我所要去的地方,未必便没有春。”
哮天不解。
只当看到王仲云和黄飞燕并骑前行,黑白相映,耳鬓厮磨,如春时行于郊外之眷侣时方才恍然似有所悟。
只是后一句何处有春又作何解?
一路向西,三人惭向云梦山行去,初时尚能见几个行人,距山愈近,寒气惭重,已无人踪。
黄飞燕骑在马上,左顾右盼,笑颜如花,空山寂寂,不禁娇笑道:“这等天气,若有人看见我等几个还在游山闲逛,定会嘲笑我们痴傻。”
话刚说完,王仲云便笑了起来,哮天也笑。
黄飞燕疑惑,抬目望去,便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樵子背着一捆干柴,从前面山角转出,慢慢走来,天气寒冷,那人却身穿单衣,手拎斧头,脚下竟似穿着布鞋。
黄飞燕大窘,白了一眼王仲云,眨眼间那樵子已走了过来,小路狭窄,三人只好往旁避让。
却没料那人低头将欲走过时,柴禾不知怎么一歪,眼看便要倾倒,哮天手快,已经一把扶住。
那樵子直起腰,将柴禾放倒,抬头冲着哮天善意一笑,眼神却瞟了一眼王仲云,便低下头去,低声谢道:“多谢。”
王仲云见那人三十左右,面相无奇,微笑点头。
那樵子再不言语,正欲背起干柴,忽见衣摆处有一小块泥污,用手轻轻地拂了拂,动作轻柔,竟有一丝极美之感。
待那樵子走过,黄飞燕哮天上马继续前行,王仲云却停了一会,看着那樵子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黄飞燕见他似有些恍惚,问他时,王仲云却只是微笑不语,气得黄飞燕扭头不理。
行至山角,三人弃马登山,拴马于树,惭往山中行去,寒气愈重,黄飞燕不禁紧了紧外衣,忽然腰间一暖,侧头看时,便看见王仲云那张关切的笑容。
黄飞燕心中甜蜜,嘴里却哼了一声,加快脚步行去,哮天全然不见,只是紧随其后,只感山风凛冽,心中却愈发迷惑,不知春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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