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大乔二小乔,三寸金莲四寸腰。买得五六七包粉,打扮八九十分娇。”
胡孙正暗骂自己笨蛋玩意,胡扯那些没用的干嘛呢,这边杜甫已是出口成章,一首小诗,娓娓道来。
果然是数字诗!
心里咯噔一下,胡孙有些脑子发闷。
“胡兄,方才见你口若悬河,讲起这管理猴族,与族人相亲相爱之事来,却也是叫人佩服得紧。此轮所作这数字诗,杜兄已经做出,就是不知道,此刻,你有没有什么雅作,说出来叫咱们欣赏一下呢?”
李白听杜甫吟诗之时,神态神情就跟那些个坐在戏台子下面听唱戏的观众一模一样。一手摇着画圈,另一只手不时敲打自己大腿,头转的跟电风扇似的,一看就是陶醉的很。
听完杜甫这番诗文,他心中对胡孙的期待更深了。这边方才耳朵里走了杜甫的音,那边紧接着便开始催促。
事已至此,他对胡孙,已经完全没有那种人类看猴族的歧视心理,剩下的,只有说不完的佩服,道不尽的期待。不觉间,称呼都已由猴王变成胡兄了。
胡孙心里苦啊!
你们两个真是会玩啊!
先是诗仙来打头阵,然后再是诗圣来掠阵,这么短的时间,我都净顾着跟你们扯犊子了,哪有时间想作诗之事!
这分明就是赶鸭子上架嘛。
兴许是看懂了胡孙的为难,李白理解一笑,打圆场一样,自顾自摇起头来。
“看来,胡兄还未想好。也罢,就由我先抛砖引玉一首,叫胡兄点评一下。
不过,咱们这规矩每一个人可是自上一位作诗完成之后,十息之内做出诗来,一旦违规,那便就是输了,胡兄,你可得小心了……”
紧接着,一首流传后世的名篇佳作便从他口中诞生了。
“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秋字一吟完,杜甫那个老迷弟便抬头鼓起掌来。
“好诗!真是旷古烁今的好诗!这首数字诗,简直叫李兄给说活了!
一连九个一,船上渔人钓鱼时的穿着,神态,唱歌饮酒的旷达,简直是活灵活现!神了,真神了!”
对这种溢美之词,李白听得太多太多,这位老迷弟的赞赏,更是叫他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此诗做的虽好,但却只是他在情急之下做出,他心知若论起高低,自己这只能算是中上水平,远不如刚刚杜甫沉思之后做出的数字递延诗。
许是完美主义使然,许是自尊心太强使然,对于杜甫所言,他只是微微一笑,旋即便算是回应了。
待到扭过头来看到胡孙,双眼顿时如两只一千瓦的灯泡,放出光芒来!
“胡兄,此刻已过去七八息时间,你再不出口作诗,此次,可就算是你输了!”
“哼,我看这家伙十有八九做不出来,就等着输呢。这数字诗,岂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做出来的?”
杜甫也是想听胡孙新作想听的紧,但偏偏他为人心高气傲,又不肯做出退让之举,只得赞选激将法,以求激他开口。
若单单是李白激他,那也就算了,可偏偏此时加了个杜甫,这就叫胡孙不能忍了。
“不就是吟诗么?胡某纵横江湖几百载,何曾有过一败?人送外号东西南北都不败,你以为是浪得虚名!
小小一个白胡子老头,也敢如此取笑于我,简直是分不清大小王!
也罢,既然你如此急着想输,那我就叫你见识见识,什么是诗王!”
倔脾气上来了,胡孙张口便来!
“一去二三里,烟囱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八九十只花!”
直把李白和杜甫都给听愣了!
杜甫脑子像是被炮弹轰了,只剩下无尽的嗡鸣,无尽的空白。
什么叫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他的诗,之前或许还算是勉强符合这数字诗的要求,可跟胡孙一比,顿时高下立现!
涂脂抹粉,细柳蛮腰那是女儿家姿态。哪里比得上乡村田园,祖国山河的闲适秀美之色意境高远!
遑论,这还是由一到十,对仗工整,平仄相对的绝句!
李白手里的酒壶,也抖得捉不住了。
怪胎!这简直是个怪胎!
没激他之前,分明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猴子,可激了他之后,瞬间就变成了一个随口咏来便都是佳句的鬼才!
饶是他内心不想承认胡孙比他优秀,此时,却也不得不暗叹一声后生可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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