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去独自面对外边的鬼东西,这种事无论是怎么看都相当的残忍,但吴望凡也知道,五哥说的对,在这种情况下,他连自身都难保,又怎么可能保护的了别人,就算是保的了一时,也保护不了一世。
这种诡异的游戏,是不是属于未来的变故,吴望凡心里没底,如果是的话,那确实应该让这些女孩子有个心理准备,相信如果从这次的遭遇中活下来的话,这些人肯定不会再像上午那样把武科修炼当成儿戏。
看着身体颤抖,连走路都没办法好好走的齐玲玲,五哥在她身上似乎看到了那个拼命想守护的人。
五哥的本名叫什么,连他自己都忘了,他有自己的父母,但对于家这个字,他没有太大的概念,或许是因为父母常年在外工作,一年可能都见不到一次,从小到大,他对父母的感情很淡。
在他最亲的外婆过世之后,父母匆匆回来办了丧事,又匆匆回去,没人在乎过他的感受。
很多人都说父母这么忙是为了给他创作良好的生活条件,但他不明白,一个人的生活,再好的条件又有什么意义。
生活质量的好坏,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这个问题,贯穿了他整个童年,在他长大之后,面对残酷的社会,四处碰壁,挣扎求活,他忽然觉得,赚钱,不是自己想要的。
于是,吊儿郎当,游手好闲成了他的常态,他觉得,这样挺好,每天都很开心。哪怕饥一顿饱一顿,他也觉得开心最重要。
他不是没了理想,只是他的理想不再是那些车房和美食。
原本他以为,他的生命,会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画上句号,没人在意,也没人记得,死亡,在他看来也没有那么可怕。
他被选中参加了这个游戏,厉鬼,凶灵,这些虚幻的东西出现在他的世界,看那些人为了活下去勾心斗角,把人性的恶演绎的淋漓尽致,他更加觉得,这个社会病了。
偏偏,那些费劲心机想活下来的人,都死了,他却侥幸活了下来。
直到某一次,他看到某个躲在角落里颤抖的灵魂,内心似乎有种东西涌了出来,想要为她做点什么。
他走上前,许出了这一生第一个承诺,带着她活下去。
那一次,他做到了,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她有多害怕,他始终站在她身前。
五哥,她总是用柔柔的声音这么叫他,他似乎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然而,现实再一次给了他一次重击,哪怕他拼命的去努力,经历了九死一生的他却没守护住那道倩影。
那道被拉入黑暗前的倩影,那句好好活下去,成了他唯一能记住的东西,也是唯一支撑他活下去的信念。
从新人到老人,如今,他也开始带新人了。
那个齐玲玲,一样的沉默,一样的颤抖,尽管一件见识过很多次,他还是下意识的给出提醒。
至于那个无知的小子,为何那么可笑,他以为他是谁,连自己都难保,他又能保护谁?
……
无论众人如何不忍心,齐玲玲还是一个人去了大厅,吴望凡想陪着一起,被五哥拦了下来。
厨房之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他们没有说话,大厅中也没有传来任何声音,只有五哥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
时间似乎变得格外的漫长,不知过了多久,齐玲玲再次回到了后厨,身体依然颤抖的那么明显,但她的眼神中,却有了一种麻木,如果人在精神极度恐惧中崩溃了,没有了灵魂。
“怎么样,你没事吧?”吴望凡关心的问了一句,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一张纸条递了过来,上边用殷红的字写着,炭烤人手!
吴望凡瞳孔猛地一缩,那东西竟然真的要吃人!
接过纸条后,五哥松了一口气,语气淡漠的说道:“既然下单了,那就做菜吧,去砍只手过来。”
那种随意的语气,就好像是在说,给我切点葱花,而不是人手一般。
虽然五哥并没有说让谁去,吴望凡看了下,还是脸色难看的挺身而出。
手里握着锋利的菜刀,面对着尸体那令人头皮发麻的目光,吴望凡始终没办法狠下心来。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像个娘们,这点事都干不了还想保护谁?”
在五哥的再三催促和嘲讽下,吴望凡一狠心,挥刀剁向了尸体。
哐的一声,锋利的菜刀切下了尸体的手臂,狠狠的剁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
王露她们在吴望凡挥刀的时候就已经下意识闭眼,听到巨响,身体猛地一抖,吓了一跳,睁眼一看,只见吴望凡被溅了一身鲜血,刚要尖叫,想起五哥的话,又赶紧用手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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