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鲁索。听说，今天送来的是一个阿斯克，你可得好好玩玩了。”
“阿洛希娅，倒不如说你想玩，是吧？”
“我已经很久没有碰过真正的阿斯克了，欣喜是真。不过，要是看见你把他一点一点撕开的样子，我也会很兴奋呐。”
“你啊。”男人点在女人湿漉漉的鼻尖，“你放心，好好看着。”
“那两只小狼？”
“活不久了。我会把它们杀了的，等一个时机。”
“想得很美，万一你死了呢？你不会忘了克洛普是如何死在矮人手上的吧？要是你死了，下次坐在我身边的可就是安德烈那个傻大个啦。”
说完，她咯咯地笑起来，男人突然一巴掌扇在女人脸上。
女人爬起来，把五指插进自己凌乱的头发里，笑得更开心了。
“我等你呀。”
……
竞技场准备室内。
索林套上一身护卫队的硬铠，伪装成护卫队的一员。厚厚的面具下，他瞥见泽漆的身影。
手里的烟燃了一半，他却迟迟不肯送入口中。
自己变成这样多久了？
如果在五年前，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泽漆，自己第一个冲上去，挡在所有人的前面，慷慨赴死。可是现在，他竟然在看着一位不相干的人去白白送死，夹着烟无动于衷。
死亡变成了司空见惯的事，泪水已经干涸透了，空荡荡的心里什么也没剩下。索林甚至在想，如果泽漆的死能让一位族人晚一天死，也是值得的。
他把烟递到嘴边，猛吸了一口。面具阻碍了烟雾的散开，白茫茫地氤在眼前。他忽然察觉到，自己夹烟的手有点颤抖。
索林自嘲地笑了，有些浪花在他的心底再次翻涌起来。
“喂，小子，要不要抽一口？”
他对泽漆抬抬下巴，泽漆偏头看他，摇摇头，眼帘低下去。他猜想，或许在泽漆的心里，也有压抑不住的恐惧吧。
洛法抱来一大堆铠甲：“这是久远岁月之前为天神打造的残次品，没有铭刻卢恩文字，但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你可以穿着上场。”
“不用。”泽漆笑着拒绝。
陈富贵靠过来，压低声音：“老大，你真的保证能赢啊。说不定这次的英灵要强不少，上次那只可是饿得不行。你要是完了，我可顶不住的。”
泽漆白了一眼：“你甭咒我就是万幸了。”
说罢，泽漆望向场上。今天栏杆外的矮人多了不少，或许是听说有阿斯克来挑战，期待有一些不一样的场面出现。当然，结局是一定的。另一边的观台上，矮人国王的身边多了不少身影。半空的乌云压的更低，雷暴汹涌愈甚，泽漆似乎能听见云中的笑声。
“快开始了，可以上场了。”洛法轻声说，身体退后两步。
索林突然站了起来，走到泽漆面前，强行将烟塞到泽漆手里。
“帮我拿着，泽漆。我知道你很强，但是在英灵面前，你是没有胜算的。再怎么说大话你都不会有机会。我替你上，你们赶紧逃吧，越远越好，别想着什么女神了。熬到新世界来临之时，一切都会好的。”
索林的眼睛里闪着坚定的神采，精神抖擞，像是年轻了十岁。
不料，泽漆伸手拨开他。
“不需要，你看着就好。”
索林还想冲上去，却被陈富贵拉住。
泽漆走到入口处，咬住烟，吸了一口。他的一口是如此的凶猛，直接让烟燃尽了底。
淡淡烟雾吐出，他的身影看不真切。
“你知道吗？像这样的英灵，我一开始就杀过一个，和杀鸡没什么区别。再强十倍也是一样。”
“上了。”
索林惊讶地回望陈富贵，陈富贵点点头。
黑发黑衣迈上高台。
仍是昨日的英灵。上身赤裸，肌肉隆起似大理石块，高耸的脊背如一座小山。蓝光朦胧，他的身形介于有形与无形之间。
英灵半低着头，视线扫过泽漆。他的目光凶烈，更深处却什么也没有，好像雄狮正看着已经被撕碎的角马尸体。他简直不屑一顾。
游戏里也好，游戏外也好，这种视线已无数次降临在泽漆身上。
视线的主人没一个能活下来。
“你没有武器？”泽漆开口，“那我也不用武器好了。”
他取下背负的长枪，扔下高台，陈富贵跑去接住。
英灵好像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开场，呆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
“好啊，自从来到这儿后，我还从未见过如此狂妄的态度。可以，看在我也曾是阿斯克的份上，我允许你听到我的名字。我是卡鲁索，莱西曼之子，诸神光耀战士！你，报上名来！”
泽漆没有理他，望向他的身后。那里站着两道蓝色的身影。
三个。他在心里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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