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吃惊的鲁智深，杨汕醉蒙蒙的‘嘿嘿’笑起来。
“古语有云，唇亡齿寒。辽人百年国运已经势衰，反倒是更加野蛮的女真人，已经从白山黑水间钻了出来。女真人比辽人更狠，比辽人更加残暴。去年辽国和女真在出河店一战，女真皇帝完颜阿骨打以三千敌十万，大败辽人建国大金。嘿嘿……简直凶残到无法想象。这种家伙如果崛起，谁能匹敌？”
见鲁智深面露惊愕，杨汕冷笑一声：“如果说辽人是狼，那金人就是一头猛虎。我大宋目前连辽人都打不赢，哪里是金人的对手？这如果坐视金人崛起，等着他们吞并辽国，我大宋哪还有活路？反倒是辽人如今百年汉化，已经衰弱的差不多了。等他们击败金人或者两败俱伤，才是大宋的机会。当然，无论是驱虎吞狼还是唇亡齿寒，以目前大宋的实力，其实都还只是纸上谈兵而已。”
听明白杨汕的意思，鲁智深沉重的点头。
但是心有不甘，鲁智深还是倔强的反驳道：“我大宋西军，实力还是不错的。无论辽人金人，皆可一战。”
杨汕翻个白眼：“打赢个西夏人，就让西军骄傲到没边儿了？而且说实话西军的战斗力，不过是用数不清的人命在硬堆而已。若不是种家和折家长久以来的威望，西军怕是早就沉沦几十年了。当年打的西夏人人仰马翻的西军，如今还不是只能靠着种师道的一股心气在硬撑？他们还能打硬仗？”
鲁智深语塞，瞪着铜铃大的眼睛大声道：“西军当然能打硬仗！你个孺子小儿懂的些什么？西军赫赫威名岂是你能侮辱的！你懂个什么！你懂个什么？纸上谈兵而已，哪里知道洒家西军兄弟的厉害。”
‘嗝儿’。
借着酒意，杨汕瞥瞥眼睛道：“西军确实是如今大宋第一强军，这一点没什么好辩驳的。但是提辖你就自信，西军能比得上辽人的军队？或者更加厉害的金人，哥哥你有自信说西军能打赢？”
“……”
鲁智深沉默了，杨汕醉了他可没醉。虽然说相信西军的能耐，但是要说打辽人？那还差了一些。
鲁智深自然不知道，未来几年后童贯带领西军伐辽，那可是几战几败。
金人碾压辽人，辽人偏师却能打赢宋人。若不是因此让金人了解了大宋的虚弱，后来也不会发生金人南侵这种事。
就这个时候而言，金人对大宋可还是怀着不少敬畏的。
鲁智深虽然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却也明白有些事情没有办法比较。西军如今确实是大宋第一强军，但是打打西夏还行，要打辽人，他没有自信。因此面对杨汕的质问，鲁智深只能不甘。
“纸上谈兵！纸上谈兵！”
一口口的抱怨着，鲁智深从杨汕手里抢过酒壶狠狠灌了两口。直到酒壶里已经一滴不剩，他才看向杨汕打算再做辩驳。
只是这时候杨汕已经醉呼呼的睡着，让鲁智深一口闷气险些没处发泄。
“洒家和一个小鬼争辩个什么。”
摇摇头，鲁智深笑笑。
丢下酒壶，鲁智深将杨汕拎起来。走回屋子，将他丢在鲁智深自己的床榻上。
看杨汕皱皱眉头又沉睡过去，鲁智深表情凝重喃喃自语：“女真人居然打赢了辽人？三千敌十万还大胜么？也不知道这小鬼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嘿嘿……辽人凶狠又有金人崛起，我大宋还真是……”
“多灾多难啊！”和衣在椅子上躺下，鲁智深看向杨汕的目光带上了一种莫名的意味。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初次见到这小子就颇有好感。但是从这一天的接触里就能看出来，这小子怕也不是个普通人。当今老百姓，谁能够对国家大事说出个子丑寅卯的？哪怕是军队里的战士乃至小将，也不会对外面的事情了解的这么详细。居然还能夸夸其谈出一些道理，果然有些本事。
“只不过……小子！你志向远大，让洒家敬佩。但是以大宋目前的情况，你想实现这志向，却是难上加难。洒家不介意推你一把，也希望看到你如愿以偿的一天。但是……你为何不是杨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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