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过了春节,整个赫图阿拉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但是却没那条件放炮仗烟花,大字儿都不识一个的文化水平,更别指望挂春联了,就只好在家门口竖个杆子瞅瞅,再时不时嗨起来跳个大神儿,当真是小霸王其乐无穷。
而赵天齐却是最苦逼的那个,每年对着山头一瞅就是一天,来尬舞的萨满大神儿也被杵到一边子去了。
东北多以长白山脉和大小兴安岭为主,虽然根本比不上西南群山那般陡峭险峻,峰峦叠嶂,然但凡是山就必有陡缓,崎岖不平之下放眼古代仍难以征服,再加上如今寒冬腊月,大雪封山,从陡坡登山是难上加难。
赵天齐深深叹了口气,低落地摇头:这山啊,从山下看是一个样儿,上了山又是一个样儿,根本无法预估危险的来临。这还没完,眼看出兵之日不远,却连敢死队都没组建成,就拍了下那个扬古利的肩膀,给人家吓得直接逃回库尔喀部继承祖业去了。
哎,说白了若不是那天对伊尔娜的冲动之举,现在不都早已经回到现代,坐着缆车舒舒服服地往返好几个来回了?
心烦意乱之下赵天齐抱着脑袋什么也想不下去,心如一团乱麻。
突然肩膀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赵天齐一个激灵起身,警惕地转过头。
只见安费扬古竟然一脸慌张,手忙脚乱道:“别别,是我,是我。。。”
一张满脸胡子的大熊脸突然凑过来谁不吓一跳,不过他最近是怎么了?举止极其古怪,而且神出鬼没,不过还是不可放松警惕,没准过会儿就一屁股给我坐死了。
赵天齐一边后退一边道:“额真大人有什么事吗?鱼都打好了,柴也砍了,如果还有什么吩咐我就‘义不容辞’地交给额亦都了,好吗?好的再见。”
“你等等!”安费扬古闪身拦在了面前,又搓着他的大胡子支支吾吾道:“算。。。算了,这些琐事就交给别的牛录去做吧。听说。。。听说你在组建那个啥,干尸队?”
赵天齐浑身扫过一股阴风,好家伙这要是干尸队也成,半夜吓死浑河部的人也算划得来,谁能告诉我哪儿能挖几个千年大粽子出来?
“是敢死队。”赵天齐纠正道。
“啊啊!对!就是这敢死队。”安费扬古摸着后脑勺傻笑着,“嗯。。。如果你还缺人的话,就把老子,就把我的牛录也算上吧!”
啥?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赵天齐瞪着大眼:这安费杨古的确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可他也不傻啊,怎么会为了和他关系并不好的赵天齐去送死?不对不对,莫不是来耍人玩的吧。
赵天齐面不改色地试探道:“这敢死队极其危险,所谓九死无生,能活下来一小部分就算万幸了,要不你再考虑。。。”
不远处的雪堆突然传来“咯吱”声,本来极微小的声音,在冰天雪地里会显得放大了数倍。安费扬古突然把脸一板,面目狰狞地呵斥道:
“你这个赛斯黑还敢偷懒?!赶紧滚回去把老子的炕烧热乎!!!”
神经病!赵天齐实在懒得跟他争辩,权当是脑子被冻坏了。愤愤地正欲转身离开,却是心中憋着什么不吐不快,背着身道:
“要来便来,但你们必须服从我的命令,除了一点我可以不管,那就是你的生死!”
根本不管安费扬古在后面哇啦哇啦着什么,赵天齐潇洒地大步流星而去。而前者却神色黯淡,缓缓低下了头。
三日后,奇袭浑河部兆佳城计划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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