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毋极的甄氏家族是汉末时期四大商业世家之一,世代经商,资产上亿,奴仆过万,说句不客气的话,算得上是富可敌国。其产业遍及马匹、兵器、铠甲、镔铁、布匹、古董、粮食、毛皮、客栈、舟船、木材、酒楼等等。
但甄家仅仅是商业家族,并非是政治家族,家中也没有人在朝廷里做大官,就连甄家家主甄逸,也只是做了一任小小的上蔡令而已。也正是如此,甄家成为了其他世家大族眼中的肥肉,都想侵吞其亿万家产,掌握其商业运作。虽然为了其家族的荣誉名声,不敢明目张胆的的掠夺,但是暗地里的手段却是层出不穷。
甄家家主甄逸的长子甄豫早夭,就是一些世家大族在私下联合发力的结果。其目的就是为了使甄家后继无人,好有理由将其家产尽数侵吞。
但不想,天佑甄家。长子甄豫早夭之后,甄逸的正妻张氏不仅及时的为其生了两个儿子,分别为次子甄俨,三子甄尧,还一下子生了个五胞胎,依次是长女甄姜,次女甄脱,三女甄道,四女甄荣,五女甄宓。但是因为其此番生育之事异于常人,恐仇敌以此挑起事端,图谋不轨,所以就对外隐瞒了五胞胎的事实,宣称只诞下一女,名为甄姜。想着在以后几年中将几个女儿陆续的公之于众。
不过像这样隐瞒子女降生的事情,当时的百姓其实都习以为常了。有很多的达官贵人因爱护女儿,不想让之早嫁,也会隐瞒其降生,或者就削减女子的真实年龄。比如已经十六岁的就向外宣称十岁。不过一旦隐瞒,就要三缄其口,不得为外人所知。谁要是嘴不严,那可是就相当于闯了大祸了,十有八九会被上家法。
甄家次子甄俨就是因为几天前在家中喝多了,不小心将之说了出来,让侍候的奴仆知道了。其父甄逸得知后。立刻对其上了家法并赶出了家门。还扬言说,要是不能立下大功,将功折罪的话,就一辈子不许回家。
那侍候的奴仆更是被圈禁了起来,十年不让与外人接触。
甄俨被赶出家门之后,就想着做笔大生意,好将功折罪,就开始巡察起家族的产业来。
而真定县虽然说在常山国境内,但却距毋极县不远,二者之间只是相隔了一个九门。所以甄俨在九门县巡察无果之后,就来到了真定,想着看看在真定建立的最大的青楼曲苑销金窟----仙音阁。
没想到正在查账呢,突然听见有仆人来报,说是有人想要订下仙音阁后天一整天的使用时间。他闻言就派了仙音阁掌柜的去负责此事。掌柜的了解了此事后,就马上行动。给几个顾客赔着笑脸,取消了其后天预订的包房。然后赶忙对着来人说道:“客官,我已经打点好了,后日你使用结束之后除去先前给的两金,再给三金即可。”
可来人却说道:“刚刚给你的两金就是此次的费用,照我的估计也应该够了。”
掌柜身边的随从闻言不干了,疾言厉色的说道:“你没搞错吧,那两金只是定金而已,又怎么能是全部呢,你不要以为我们这里是好欺负的,我告诉你,这是中山毋极甄家的产业,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这是你能撒野的的地方吗?”
来人见状什么都没说,回身就走了。掌柜的觉得奇怪就赶忙报与甄俨。甄俨得知后却是一笑而过,又开始看起了账册。
甄俨越看账册,那眉毛越皱。突然手臂一下砸到木案上,大声喝道:“怎么这个月的流水增加了这么多,而且有些钱财的去向还是不清不楚的,货物也基本没动。”虽然身在仙音阁,但他看得却是家里在整个真定的产业账目。
掌柜的呐呐的说道:“如今买卖到了低谷,货物流通不畅,积压严重,故而各个商家也是觉得前景堪忧,将钱看得很紧。所以即便我等加大了成本,也依然不能强占先机,只是使得钱财浪费严重,收入开支繁琐,就连账目也开始变得难做得很。”
甄俨听了后只是默默不语,良久之后才说道:“为今之计,是要将货物流通,哪怕再冒险,也要行其一二。”
这时候门外一阵喧哗。只听到有人大喝道:“谁敢欺我汝南袁家之人,可是看不得我族四世三公乎?”
甄俨一听是汝南袁家,四世三公的袁家,当即吓得冷汗连连。心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惹到袁家了?难道刚才来人是袁家之人,回去后大肆胡言,所以主人来此问罪。倘若是真的那就糟了,此事若处理不好,我族危矣。
突然甄俨看着旁边的随从急声道:“你赶快拿着我的玉佩去找我阿父,将这里的情况尽数告知于他,请他快快前来,记住,一定要走后门。”随即一把扯下腰间的玉佩就递给了随从,也不顾其系带。那随从当下不敢有丝毫耽搁,拿着玉佩就赶紧向后门跑去。
甄俨则是赶紧前往前堂。等他到了之后,就见一个年轻男子在客位上正襟危坐,正是来此欲要找回脸面的姬宸。
甄俨赶忙向前急趋了几步,然后小心翼翼地言道:“在下甄俨,乃中山毋极甄家之人,家主甄逸之子,不知阁下何人,如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阁下能海涵一二,我甄家上下,定当感其大恩。”
“你不必装糊涂,你若真不知道我乃何人,眼下又怎么会如此谦卑,也罢,我就不与你绕弯子了,我乃袁术,字公路,我父乃当今司空,你可识得我面?”姬宸悠然的开口道。
“阁下原来是司空之子,俨有眼不识泰山,真是失礼了。俨虽亦是世家之人,但久在江湖,未能与阁下相识,实乃一憾事也,不过天可怜见,今日幸得阁下亲身登门,与俨当堂而见,算是解了俨一个心结,俨在此多谢阁下。”甄俨谦虚的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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