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青州、徐州贼乱又起,已经被朝廷招安,封为平难中郎将的张燕又率黑山军背叛朝廷,逐渐寇掠到河内,与青、徐两州黄巾相互呼应。朝廷因此派车骑将军朱儁到怀县领河内太守,率领河内豪族家兵抗击黑山军。
因此,大将军府授吕布军司马,秩千石,仍留在丁原帐下兼任主簿,与丁原移师温县保卫京城,防止黑山军从五社津渡过黄河袭击京城。授羊武司马,秩六百石,编入朱儁帐下参与抗击黑山军。
这么一来,吕布升了职,但仍留在丁原帐下,与丁原移师温县。而羊武则早已弃官而去,因此没有到朱儁帐下就职。张辽则又复职为并州刺史府兵曹从事。
王允、丁原、吕布和张辽的这段历史,尽管被羊武搅动过,但羊武一走,它似乎又回归它本来的轨迹。
羊武别了周好,到温县住了一夜,次日度过五社津,便是进入京畿重地河南尹。
雒阳周围数十里之内,有七八个县城围绕拱卫,因此治安状况较好,县城之外的聚邑也比较多,这里人口密集,土地肥沃。一年多后,董卓迁都长安,在雒阳一带掳去共数百万口,足见京畿之地的繁华富庶。
这天下午,羊武来到偃师,离城不远,在路旁看见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带着两名随从正在休息。
比较奇怪的是,这名少年前面放着一面皮鼓,而他正在专心致志的敲击。
鼓是汉代常见的乐器,上到公卿聚会,下到田间休息,击鼓说唱都是很流行的娱乐方式。但是,敲鼓是一门贱业,只有奴仆下人才会敲鼓,而有身份的人,学的应该是弹琴。
这少年看上去是个有身份的子弟,却在学着敲鼓,令见惯了田间农民击鼓说唱的羊武不禁好奇,驻足倾听了一阵子。
“喂,这位公子,”羊武听了一会儿,对那少年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抬起头来看一眼羊武回道:“我凭什么告诉你名字?”
“在下吴县羊武,”羊武自我介绍道,“想跟你交个朋友。”
“本少爷不跟俗人交朋友?”
羊武一听,这小鬼倒挺狂傲的,看来不杀一杀他的威风,他是不肯告诉我名字了。
“唉!”羊武长叹一声,“我以为我的击鼓绝技找到传人了,没想到是个有眼无珠的小鬼。”
羊武说完,就要拍马离开。
“等等,”那少年说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啊,我遇到一个有眼无珠的小鬼。”
“你下来,我们比试比试,”那少年气道,“要是你输了我,你拜我为老师,要是我输了你,我拜你为老师,如何?”
“呵呵,口气儿还不小。”羊武轻蔑笑道,从马上跳了下来。
“谁先来,你说。”那少年盛气凌人地说道。
“你不用敲了,我听了半天了,耳屎都给你敲出来了。”羊武说着,坐到皮鼓旁边,拿起鼓槌掂了掂。
只见那少年睥睨着羊武,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羊武差点笑了出来。
突然,羊武的手动了起来,只听到“嘭啪啪……嘭啪啪……”的节拍打了出来,正是现代音乐里的3/4节拍。羊武一面敲击,身体一面跟着节拍动起来。
那少年听不到几节,身子仿佛一震,刚才那睥睨一切的眼神不见了,过了一会儿,他的头、手甚至整个身子也像羊武一样,跟着鼓点节拍动了起来。
可是听了半天,依然只是“嘭啪啪……嘭啪啪……”的一强二弱的节拍,那少年问道:“没有了吗,一直这么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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