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比南宫大了将近一倍,面积相当于一个五万人口的县城。但是后宫佳丽加上太监,总计也不过七八千人,因此,除了一百多个宫殿外,还有大量的园林池水亭台轩榭。
北宫中有很多高台楼阁,巍峨高耸。羊武来到一个高台下,看到额上写着“永安侯台”,台上有永安殿,殿后有永安楼。殿内有人居住,高楼则是观景楼,楼上没有住人。
羊武登上永安楼,楼高十层,近五十米,加上大楼本来就建在高处,堪称东汉的摩天大楼。若不是夜视范围仅有一千米,整个雒阳城都会尽收眼底。
羊武不知,这是皇帝刘宏最爱登高的地方。宦官们担心他看见自己在雒阳城内竟起豪宅,常谏他不要登高,说天子登高则百姓虚散。
羊武从楼上看到宫内有个宫殿,殿内灯火通明,殿外挂满灯笼,有一两百名黄门侍从在外值夜护卫,那里肯定就是皇帝今晚的寝宫。
皇帝的卫士不能进入北宫,因此,晚上的安保侍从,都靠宫内的太监。太监有专门的侍从官,个个身体健壮,不输于宫外的羽林郎和虎贲郎,他们的头领就是十常侍。
皇帝一入北宫,生命权就操控在宦官手中,也难怪皇帝不敢轻易得罪宦官。
由于皇宫内经常发生火灾,所以,除了数百名太监三五一伙提着灯笼在宫内巡夜之外,晚上宫内的灯火并不很多。再说,即使再多的灯火,在这么大的宫城内,又有什么作用。影视上看到的灯火通明的皇宫,都是现代灯光的效果,羊武眼见为实,皇宫的夜晚,除了皇帝睡觉的地方,基本上都是黑灯瞎火。
在黑灯瞎火之中,有夜视仪器的羊武,就像在花园里散步一样任意溜达。几百名提着灯笼巡夜的太监,在这个巨大的皇宫里就像足球场上飞过的几只萤火虫。
宫中的道路,小径宽三四米,道路宽七八米,主干道则宽达十多米到二三十米不等。皇帝刘宏有时在宫中骑驴车玩耍,驴到哪个妃子的宫殿前停下,他晚上就跟那个妃子睡觉。
羊武在这个长宽都有一公里多的大宫城内,逛了一个小时,拍摄记录下无数个宫殿门额名称。在经过一个宫殿旁边时,突然看到三十步外一个池塘边上,有一个女子坐在亭子里,好像在伤心流泪。
这么晚了不睡觉,到亭子里哭泣流泪,不会是想要自杀吧?羊武想道。
宫中妃嫔、宫女自杀,历朝历代并不罕见。毕竟,宫里只有一个男人,却有数千女人,而且在宫中跟坐牢差不多,所以,后宫女子的心理问题是相当严重的。
“走吧,”羊武对自己说道,“就算真的自杀,也不关你的事。你要是去救她,只怕连自己也活不成了。”
羊武正想走开,却又迈不开出步子。他通过额头上的隐形芯片放大图像,见那女子满脸哀伤,不住地抹眼泪。羊武不忍离开,怕她真的跃入池中,一代佳人香消玉殒,而自己竟然见死不救,于心何安。
“唉!”羊武想道,“好吧,只要自己下水救人时别惊动了巡夜的太监就行。万一惊动了,在太监们发现自己之前跑掉就行了。”
于是,羊武便走到离亭子二十多米远的地方注意观察那女子的举动。十多分钟后,那女子突然站了起来,羊武以为她要跳水了,正想过去捞人,却见她急急忙忙跑出亭子。
原来,有一群巡夜太监正提着灯笼在池水对面六七十米外巡过,她怕他们往这边走来,被他们看见,所以急忙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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