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阳都亭广场西南角有一根高五六丈的旗杆,这根旗杆不是为了挂旗帜用的,而是专门悬挂人头用的。重要钦犯被杀,头颅悬挂都亭示众,称为枭首都亭。
这天早晨天还未亮,宵禁尚未解除,都亭大门打开,几名亭吏率领数十名杂役跑出亭门,清扫广场。
“啊!”突然有人喊了起来,“有人被枭首都亭了?”
“啊,什么时候被枭首的,昨晚上还没有呢。”大家议论纷纷起来。
“快去报告亭长。”
不一会儿,亭长来到旗杆下,看见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挂在上面,十分纳闷。
按照规定,枭首都亭必须经过司徒府廷尉签署,然后派专人拿到都亭,向亭长通报后挂上旗杆。可是,昨天晚上没有任何人向他通报过。
“亭长,会不会有人搞恶作剧,要不要拿下来?”
“这个,我做不了主。万一昨晚有重要犯人连夜处斩枭首都亭,我岂能擅自撤下。等廷尉上班了,呈报廷尉,枭首都亭必须由他签署,撤除令也必须由他发布。”
早上天亮,皇帝刘宏醒来,隐隐约约听到雒阳城内锣鼓喧天的声音。
“来人!”刘宏推开身上一躯雪白肉体,喊道。
“臣等在。陛下有什么吩咐?”外面伺候的宦官急忙跑进卧内。
虽然皇帝的大床上,十数名美女玉体横陈,皇帝也一丝不挂,但对于近侍太监并不避讳。
“今天是什么节日,外面这么喧闹?”
“回陛下,臣等已经派人去查,正在等待消息。”
“下去吧。”刘宏挥手道。
“臣告退。”
刘宏重新躺下,用手摸了摸身边的美女,那美女也转过身来与刘宏缠在一起,其他美女也上来一起动手动嘴,可是弄了半天,刘宏还是没法办事,只好起床穿衣。
不一会儿,宦官再次进来报告:“陛下,下臣回报,外面的喧闹声,是百姓在庆祝五谷丰登,陛下安康。”
“退下!”刘弘说道。
刘宏内心知道不是这么一回事,今天又不是什么节日,老百姓为什么无缘无故大搞庆祝。刘宏虽然昏庸,但他不是傻子。
刘宏如今谁也不能相信,但是,即使知道真相,他又能如何。
很多真相,宦官在他面前颠倒是非,他明明知道,但也无可奈何,他不靠这些宦官,他能靠谁。如果外戚掌权,皇帝的处境比宦官掌权更加恶劣,这都是历史教训。
司徒府内舍,司徒丁宫正在吃早饭,突然听到隐隐约约有锣鼓的声音,等到他吃完饭换上官服准备出来上班,那些声音由小到大,由远到近,响成一片。丁宫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急急忙忙来到衙署,发现廷尉等属官皆已到议事厅中等待自己。
“发生了什么事?”丁宫急忙问道。
“丁司徒,”廷尉说道,“昨天晚上,雒阳豪侠召杰、楼归、杜恭三户人家被人灭门纵火。”
“如今全城锣鼓喧天,是庆祝这三人被灭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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