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灯,食物的香气,地精那里买来的烟火。
巨大的篝火在白天开始搭建,等到晚上,火光可以掩过星空。
平时和叫花子一样的吟游诗人换上最好的衣服,来到了个个十字路口。不管好听难听,人们也不会刁难,这种持续好几天的盛况是少数他们混的不错的时候,所以他们也非常卖力。
城西的管弦笛响起,城东拉起了手风琴。
晚上才是最热闹的时候。
“亲爱的小朋友,请问,你快乐吗?”
“快乐!”
“叔叔表演的好棒!我还想再看一遍!”
“能变个小鸡小狗吗?”
一个头戴南瓜,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男子穿梭在人群之间,一遍一遍卖弄他的表演。
他手中的光芒时而朦胧,时而凝实,变出一个又一个鲜活的人物。他自己则用那低沉深邃的嗓子配着音,光芒时而蓝色,时而紫色,走马变换。
“喔,你是个流浪法师吗?”巡逻的卫兵走了过来,不过他脸上糊了一块奶油,看起来已经忘记自己的使命了:“这样稀奇的幻术把戏那些秘术学院的呆子可没做给我看过。”
“哦,那不重要。”杰克迈出了夸张的步伐,近乎舞蹈,却仿佛提线木偶一样,没有一点的重量:“重要的是,你快乐吗?”
“我..?当然,很开心啦…”
似乎是没想到这样的问题,卫兵错愕了一下,不过随机就被对方有魔性的声音所安静下来。
“嗯。但是…你的心里还压抑着些什么….是她吗?”
不知道为什么,卫兵感觉周围的一切声音突然安静下来。
他的眼睛紧紧地看着杰克双手间的光,里面是一个人,他爱上的人….
仿佛是活得,她透过光幕的另一端看向自己,并做了一个微笑。
这一笑,风情万种。
“翠丝..”
光幕消失,卫兵恋恋不舍的伸出手,却没有握住虚幻的光。
“趁着时间还早,向星星许愿吧,你的爱意会传达给你爱的人。”
“嗯!….”
脸色涨红的点了点头,这位士兵的身上燃烧起了激情,他仿佛已经迈进了幻想中的世界,只需要往前一步,那就是现实。
“星星会看着你,再见。”
“再见!…另外,谢谢。”
走的时候,这个终日闷在铁罐子里,平凡的一员已经有了不一样的地方。
是希望,是勇气?
不管如何,这时他将变成和星星一样耀眼的东西…在这个夜里,也许有情人,将终成眷属。
没有人注意到杰克已经悄悄离开了。
连带着他们关于他的记忆。
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可能他的存在将一直不被人们发现。人们可能只把他当做一个陌生的流浪表演者,尽管他的黑礼服是那样的的干净整洁,合其他同行们油腻的大装如此不同。
“快乐的杰克,杰克的快乐。”
对着夜空自我庆祝了一番,这个行动怪异的黑礼服开再次迈着夸张的步伐,偷偷接近其他人。
他向他们出售快乐。
对于一个充满快乐的地方,这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大多数人都有了非常美好的结局,至少,他们都彻底忘记了纷纷扰扰,彻底投入到庆典中去。不过很快,杰克注意到了一个‘敌人’的气息!
是的,所有的悲伤都是敌人!
“消灭你!!!!”
双手做机关枪的样子,朝着那个方向快速抖动,杰克敏捷地绕过人群,穿过一个又一个建筑,最后在一个孤零零的小巷子里,找到了那个‘敌人’。
不过他没有和一个‘敌人’一样对付她,而是像发现了什么惊喜一样,绕着他打转。
“你好,小朋友。这条街上所有的人都去参加庆典了,你为什么不去呢?”
他是如此彬彬有礼,仿佛眼前散发着难闻气味的女孩是一位骄傲的小公主,一点都挑不出毛病。
然而她只是好奇地看向自己,随后继续坐在地上,不说话。
“这可难办了…嗯…快乐的杰克口袋里有糖哦,吃一颗,就可以品尝到天堂的味道!”没有气馁,杰克直接并排坐在了她身边,循循善诱。他从他衣服上看不见的口袋里一下子抓出一大把糖果,五彩缤纷,晶莹剔透。
“天堂是什么?”
第一次,自己的‘敌人’说出了问题,尽管这个问题很奇怪,但杰克依然很开心。
“天堂…就是你们的世界里被幻想出来的,永远幸福着的地方啊。”
“哦。”
女孩的眼睛亮了一下,又迅速黯淡下去。
她不再说话,所以杰克继续开口。
“想去一次吗?吃下糖果,你就可以到那里看看哦。”
“不用麻烦了,既然是被幻想出来的地方,那么去不去也没有意义。”
“这样啊….”
杰克带着白手套的手,挠了挠自己的南瓜头。
“有什么心里的烦恼啊,忧愁啊,告诉杰克吧。烦恼和忧愁是敌人!——杰克会消灭他们!”
慷慨激昂的话并没有带动女孩的心扉,她依然紧闭着,坐在那里。
很久,她才说道。
“没有。”
“没有?!怎么可能没有…如果没有,为什么你不想快乐一点呢?快乐多好啊,杰克就很快乐。”
没有理会他的自愚表演,少女好像有些不耐烦了:“没有就是没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所以也没必要开心,也没必要不开心。就这样下去就好了…”
她的声音逐渐变低,然后变成一连串咳嗽。
杰克拿出了他的魔术手杖,以不能理解地方式轻轻一挥,她的咳嗽就消失了。
“就这样下去?杰克不能理解。你是准备在这里一直坐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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