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亦风摇摇头,内心对正道中人极其失望,苦笑道:“看来正道中人没一个人有脑子……突然觉得嫂子这样的魔教中人,是非分明、更有人性,更像是一个完整的人。”
李沁将男婴放到卓亦风怀中,笑了笑道:“嘻嘻,别再拍你嫂子马屁了,好好照顾你义子,等等看你嫂子大显身手。”转过头,对着杨逸道:“亦风就麻烦你多多关照了。”
杨逸点点头,双手负在身后,站到卓亦风身旁。
李沁大步向前一站,伸了个懒腰,转了转脖子,动了动手腕,筋骨间發出喀喀的清脆声响。
她目光冷冽的看着紫云真人与一干正道人士,冷冷笑道:“不怕死的都来吧!青龙李沁在此!”
紫云真人举剑大喝:“诸位,跟着老朽上!咱们身为正道中人,绝不能被魔教看不起!”说完,率先冲向李沁,其馀正道人士见状,也一齐举起手中兵器,跟了上去。
站在李沁身旁的黑白双马颇具灵性,见众人提着兵器冲向自己,前蹄在地板蹭了几下,突然發力,冲着谷口奔去。
一些人尚未反应过来,登时被两匹马撞的东倒西歪,后头的人见情况不对,连忙散开,空出一条通路,让两匹马肆无忌惮的奔离。
李沁见不少人正道人士因马而分心,心中大喜,抓准时机窜入人群,来个攻其不备,拳脚并用,不一会儿就躺了五、六人。
其馀正道人士见状,忙打起精神,大声呼喊支援,众人的攻势才有所起色,不再被李沁单方面压着打。
另一边,聂天行看到来的人是卓亦风后,心情也稳定了下来,攻势依旧凌厉,但不再急促,攻守进退有条有理,让五名老者的攻击捉襟见肘,见有不支的倾向。
而青阳子在见到卓亦风和杨逸后,先是怒气盎然,紧接着被浓厚如墨的失落之意所笼罩,心情起伏之大,剑招间少了一气呵成的流畅性,难再给聂天行造成压力。
青阳子眼角馀光遥望着近在咫尺的爱徒,甚是不满,然后用责备的目光,打量着交战中的聂天行,心中无比鬱闷,忍不住传音斥责道:“聂天行,你究竟对亦风下了什麽药,让他就算背叛正道,也要排除万难,赶来此处通知你……”
聂天行目光清澈,嘴角笑容微微扬起,传音回道:“青阳前辈,我什麽也没做,是你悉心教导出了一位好徒弟,一位是非分明,不随波逐流陷在名为正道的泥沼之中的正直之人。”
青阳子喃喃道:“是吗?老夫所教导出的好徒弟吗……”心中似乎有些东西,因为聂天行的这一番话,起了一些改变,渐渐幻化出一盏明悟。
他侧头瞧向正在奋战中的卓亦风,那个不在乎正邪,只在乎是否问心无愧的青年。
霎那间,青阳子想通了,不再愤怒了,眼前缓缓出现一条许久不见的道路,零星的灯火正从道路的尽头透出。
青阳子笑了,四十年过去了,他终于又瞧见那条名为正道的路。
习武之人,一生追求不光是武艺的进步,更追求的是心境上的成长,往往一个明悟,就会让人的武艺提升数个层次。
青阳子明悟了,知晓了自己追逐的目标,眼前的战斗已经违背了他的正道。随即做了决定,右脚向前一踏,竟以胸口去接聂天行的剑指。
聂天行见状,了解青阳子肯定明白了一些事情,心裡由衷的恭喜他,手中剑指收力,威力只剩一成,轻轻点在青阳子的胸膛。
青阳子寓意深长的看了聂天行一眼,随即吐了一口血,并借力向后飞撤,退到青林军的旁边。
青林军们瞧见青阳子负伤而退,有些着急。
一名像是领头之人的高壮汉子,连忙冲了上去,关心问道:“掌门,您还好吧!”
青阳子摆了摆手,对着高壮汉子吩咐道:“老夫身受重伤,怕是不能再战,留在此处也只会拖正道的后腿,不如就撤回青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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