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少年并没有再捧起茶碗的意思。
许久之后,少年都没有再说话,但白云碧却说话了,他朝着对面的假和尚笑嘻嘻道:“你知不知道什么样的死法最不值?”
假和尚也笑眯眯道:“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猜一猜。”
白云碧点点头,于是假和尚又笑嘻嘻的说道:“死法有很多种,但并不是越残忍的越不值,要说这江湖上最不值也最倒霉的死法只怕就是一个成名的高手死在一个初入江湖的后辈手里了。”
白云碧哈哈大笑:“对极,特别是那个高手甚至到死都不知道那个少年叫什么,我看这不仅是不值,简直就是憋屈。”
白云碧和假和尚一边说一边笑,他们笑的很自然,说的也很大声。
于是,那汉子的手始终落不下去,许久之后他才盯着少年道:“小子,你叫什么?”
少年也没有装腔作势,他淡淡道:“不杀,我没有名字,但师父却给我取了个‘不杀’而且已经这样叫我叫了十几年。”
汉子在笑:“不杀?这是什么名字?难道你的师父是个和尚?怕你杀生?”
少年没有笑:“师父说我太年轻,一杀就很容易收不住手,所以经常叫我不杀。”
不杀少年认真的在解释,但汉子却一点儿都笑不出来了,现在他有点儿后悔站起来,他也在想那个南首的人为什么还不叫自己回去。ァ新ヤ~⑧~1~中文網ωωω.χ~⒏~1zщòм
但坐在南首的人和其余两人依旧在慢慢的啃着馒头,他们好像都没有叫自己同伴回来的意思。
于是,这汉子只能这样干干的站着,但很快他就找到了可以说话的东西,他突然看见了那口棺材上绑着的剑。
剑是那样的奇特,又宽又长,很厚重,一点儿都不轻盈,汉子无法想象这样的剑怎能施展的出灵动的剑招。
于是,他哈哈笑道:“你也用剑?你就用这样的剑?你用它来挑东西么?”
不杀少年没有笑,他淡淡道:“你之所以笑,那是因为你没见过这柄剑飞舞的样子。”
“飞舞?这样的剑还飞舞?你的师父就是这样教你的?你的师父到底懂不懂剑?他是不是将家里所有的铁锅都炼了才造了这么一柄剑?”
少年不再说话,也不再理睬他的嘲讽,只是一个劲的埋头喝茶。
但汉子还是不能就这样没脸没皮的走,他换了一种相对平和的口气道:“我想摸摸这柄剑,如何?”
这本是一句场面话,只要少年点点头,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当然这个汉子也不会真的想去摸那只其貌不扬的剑。
但偏偏他今天碰到的是一个听不懂江湖话的小少年,果然,不杀少年摇摇头道:“师父说过,自己的剑,别人永远摸不得,除非那个人是自己的老婆。”
少年的话依旧很真诚,但这样的话却实在很气人,简直就是在侮辱人。
于是乎,汉子的脸立刻变成了潮红色,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我若是硬要摸一摸呢?”
少年不紧不慢道:“那你可能会流血,指不定哪里会流血。”
汉子已经不再说话,他的手掌慢慢的向腰间移去,宽大的袍子下有东西在闪着光,那是刀鄂上的光,刺眼的光,明快的刀。
但就在这时,白云碧又开始说话了,他看着对面的假和尚笑嘻嘻道:“你觉得他们谁会赢?”
假和尚叹了口气道:“这还用说吗?其实在气势上他们早就分出高下了。”
“那为什么这个叫做不杀的少年总是不出手?”
假和尚叹了口气道:“毕竟他还年轻,而且看样子他也没出过手,想我第一次出手的时候也是像他这般犹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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