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在祖国上下还满是欢快庆祝香港回归的时候,远在祖国大西北的一贫困小县城中,秀霞一家两口子此时却满面愁容。
几天前在工程队讨生活,当小工的秀霞不慎从二层楼高的脚手架上摔了下来,虽然人没事,但却是扭伤了腰,工地上见人没事,就不了了之。
可这人虽然没事,却也是腰疼了好几天,整个人不能动弹。
这天晚上,刚刚从砖瓦厂下班回来的大龙拖着一身疲惫满是尘土的身体踏进了家门。
家中面积很大,分为前后两个院子,中间隔着一道土墙,留着一道门。
前院是秀霞妈住,后院则是秀霞和丈夫带着孩子住。
前后院子中各有一间土房子,除此之外最值钱的就剩下院子中的那把大链合的破旧自行车。
咣当~
两扇内开的木头门被推开,乌蒙蒙的45瓦电灯泡发出了淡黄色的光芒。
房间被乌蒙蒙的灯光照亮,简陋的房间一览无余。
进门靠右手的地方是一个用旧砖为基础,积子盘成的火炕。
放间中央是一张刷了黄色漆的写字桌,靠南边是一只手工打造的衣柜,靠近门口是个洗手架子,边上放着一个电壶,除此之外房间内再无其余之物。
火炕上两个孩子正呼呼大睡,时不时翻滚着身体。
秀霞看着自己丈夫走了进来,揉了揉眼睛从炕上爬起来。
“今天怎么这么晚?”
“临时说工地要买砖,我看没有人愿意加班,就留下来,也好给孩子多挣点钱。”
大龙走到一边的洗手架子上,拿起电壶倒了一些热水,也不管水到底烫不烫,直接伸进去洗起脸来。
秀霞看着,默默不语,有些欲言又止。
等到大龙洗完脸,秀霞给大龙递过看起来有些旧的毛巾。
“我和你说件事。”
秀霞看着洗完脸的大龙,然后咬了咬牙说了一句。
大龙将手中的旧毛巾放下,然后问:“说吧。”
虽然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不过大龙还是应了一声。
“工地那边我已经去不了了,最近我听人说东河边的老粉条厂那边有浙江过来人包了那边的旧厂子,生产豆芽菜,我打算到那边挂一些菜,去菜市场门口摆个摊。”
听着秀霞的话,大龙脱上衣的手不由一顿,随即眉头一紧。
“你想好了?”
“想好了,反正工地那边去不了了,在家里面待着还不如出去挣点钱。”
“那娃娃没人管了着?”
“不是有我妈吗,放学让娃自己到他奶那里去。”
大龙听着没有说话,只是放在被窝的一只手紧了紧。
“那行,你看着办,明天你先看看情况,回来咱们合计一下。”
听着自己丈夫同意了,秀霞也是松了一口气。
家里面太困难了,靠大龙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孩子上学需要钱,明年小的那个也要上学,一家人还要吃喝,不找点活做,根本不行。
到了天亮,五点钟的时候,大龙趁着月色提前去砖瓦厂上班了。
秀霞在家里面招呼了大儿子,给他装好馒头,还有作业书本,六点的时候让娃自己去上学了。
把小的女娃交给自己妈妈照看,秀霞锁了大门,就向着东河湾的老粉条厂去了。
老粉条厂是县里面当初办的一个老厂子,最近几年效益不好,已经处于半倒闭的状况。
厂子的面积很大,里面是一排排的平房,此时有工人正在处理晾晒粉条。
粉条厂边上几间房子,则是从浙江来的两口子一家人,此时正在洗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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