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周瑾月坐上锦衣卫寻来的马车,万俟宏深赶着车顺着官道向武城县方向赶去。由于走的都是官道,速度倒是不慢,若非照顾周瑾月虚弱的身体,两日便可到达。
站在城门口,周瑾月看着斑驳的城墙,忍不住大哭了起来。万俟宏深也是感触颇深,虽然他对这里并没有感觉,但却两次险死还生。一次为周瑾月所救,一次为周瑾月而伤。虽然这些年带着周瑾月东奔西逃,但他从未后悔,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说的便是这样。
“姐姐,就是这里吗?我记得爹爹说过,周家当时一共死了九个人,都埋在后院来。”吴绮菡看着破旧倒塌的院墙说道。
“这里多年没人打理,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也是正常。若非令尊誓死力争,让吴家投鼠忌器,恐怕大伯父亲他们连这存身之处都没有了。”周瑾月怀念着往昔的痕迹,对吴绮菡说道。
“姐姐不必如此,爹爹常说,他存在的价值便是为世间的不公讨回公道。当年没将吴家扳倒,爹爹时常耿耿于怀,念叨着对不起你们周家。若非如此,我也不能从你们寥寥数语间猜到姐姐的身份啊。”吴绮菡说道。
一路上,万俟宏深以朝天戟开道,劈断茂密的杂草荆棘,终于找到九座小土丘。这应当便是周家死者的坟墓了吧,只是二十多年过去,当作墓碑的木板早已腐朽,无法辨识。周瑾月再次大哭,许是心情激荡,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赵垚吩咐远远跟随的锦衣卫,找来一群民夫,修缮周家坟墓。而赵垚等人则来到附近街上的一家客店,住了下来,只是这次房源充足,赵垚没能与吴绮菡同住一间房。
“姐姐,你不要太难过,我已经托人传信给爹爹,请他回忆下当年埋葬几位死者时的方位。到时便可分清墓的主人,为他们刻碑。”晚间,周瑾月醒了过来,吴绮菡在一旁安慰道。
“是啊,嫂嫂,过去这么多年了,什么样的伤痛也都抹平了。况且罪魁祸首都已经得到应有的报应,你便不要伤心难过了。我已命人修缮墓园,只待吴大人回信,便可为几位死者刻碑诵经,超度他们往生极乐。”赵垚虽不信佛家,但也只能如此安慰,谁让只有佛家修来世呢。
“劳叔叔费心了,奴家谢过叔叔。”说着周瑾月就要起身,吴绮菡赶忙拦下。
“兄弟,此番多谢兄弟,哥哥真是无以为报。只有这一身武艺,愿为兄弟开疆扩土,虽死不悔。”万俟宏深也是感动莫名,二十余年前,他初出茅庐,便遭遇强敌。深受重伤下为周瑾月所救,后又被追杀的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只得躲进深山。幸得赵垚,将他们夫妇带出林子,不然他可就真的死不瞑目了。
“大哥那里话,能遇见大哥是我的福分,是我们兄弟的缘分。”赵垚赶忙劝解道。
“呵呵,那你们还得谢谢我,不然哪有你们的相遇。”吴绮菡在一旁邀功道。
“是是是,都是你的功劳,赏你为孤斟茶倒酒。”赵垚无奈摇头,调笑道。
众人大笑,只有吴绮菡不依不饶的说道:“哎呀,我现在就是贴身女官,怎么奖励了还变成丫头啦。”众人笑声更隆。
翌日清晨,赵垚早早起床,在院子打了套拳法,活动活动筋骨。许是在山里待得久了,万俟宏深夫妇也是早早起床。只有吴绮菡,直睡到早餐上桌,方才姗姗来迟。饭罢,万俟宏深二人去看墓园修缮,赵垚则是带着吴绮菡一路闲逛,这是赵垚之前在山上承诺的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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