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下葬后颜边喜下决心同他们决裂,脱离一切干系。
可以说在她最困难最没有能力最无助的时候都没有指望他们,现在她的苦日子过去了,她有养活自己独自生活下去的能力还要他们干什么呢?
当强烈的恨意刚刚缓和些她又心生嫉妒,颜边兆哇,你那个大学本该我去上的,是你抢去,夺去,霸去我的大学。
是呀,今天该有出息了,长本事了,你就耀武扬威、威风八面。不过就算你有飞天的本事我也不会巴结你,求乞你。
我哪怕到了沿街乞讨的地步也会绕过你家的门,哼,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可恨哪,那些不自尊的、趋炎附势的人们,吃了不得消,不怕受累翻山越岭到镇上去迎接他们,像抬老爷一样抬着他们回来。
你们这样讨好他们是想得些什么好处呢?他们会分给你们一颗糖,一件礼品、还是付给你们不菲的脚力钱呢?
是呀,你们这些人目光长远,现在就进行感情投资等到日后从他身上捞回一大把。
你们的愿望是好的就是不知能不能实现,俗话说:聪明只保一人,富贵只保一家。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未必福泽一方?
哎呀,干吗这么费脑神啊?管他们巴结、讨好谁于你何干?你这也是吃自己的饭管别人的闲事。管好自己就是。
她用两个棉花团堵住耳朵收起心看自己的书,她专拣描述罗杰斯特先生对简爱恋的片断看,这是她向往、憧憬的爱情,这是她百看不厌的片断。
曾经每看一次她心潮激荡,她这一生不可能拥有这样的爱情了,她羡慕死了书中的主人公简。
颜边兆因为在家里见不到老妹很焦急,啊!忘光了,父亲说过老妹她们搬到了学校,她们一定住在学校里了。
他向尾随而来的老师寻问老妹住在学校的哪间房里,回话的人神色不自然,他预感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时他心里更急躁了。
到了学校,见颜边喜的宿舍门紧闭着,颜边兆来不及喊门一脚踩去。
“砰”的一声巨响,颜边喜的宿舍门撞到墙壁上,墙上的石灰纷纷下落。
这一声响就像棒槌在颜边喜心口猛捶了一下,她的心突突跳起丈把高,她用手按住心口减轻内部的震动。
“是强盗追来了还是日本鬼子杀来了?急成这样。”对这么个冒失鬼颜边喜很不满,她也不管进来的是谁闭着眼睛骂了一句。
“老妹,你好吗?”颜边兆问。
半生不熟的声音灌进颜边喜的耳朵里,移开书,一张半生不熟的面孔映进她的眼帘:宽宽的额头、两道浓眉下炯炯有神的眼睛、高高的鼻梁、宽而厚的大嘴、特别是那对又大有厚的招风耳朵,所有这些似曾相识。
“颜边喜,你的记性长到脚板心里去了?一副疑惑神态,不记得我了?我看你就是把自己忘了也不该把我忘了!好,我就自我介绍一下帮助你尽快恢复记忆。我叫颜边兆,今年十八岁,身高一米七八,体重六十九千克,视力1.2,这些是我毕业体检时记录的。”
要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她跟他对面相逢她确实认不出他,三年时间里,良好食物养分将他扩大一圈,增高了一个头,养成了他一副高大、威武的体魄。
没有见过天日没受过风霜雪雨的皮肤细腻、光洁;丰富的知识养分充实了他的内心,仪态温文尔雅、气宇轩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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