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是最后的算命先生呢?你可能会问:那些街头巷尾摆摊掐指卜算的,或是走街串巷、游历四方的“上知五百年,下晓五百年”半仙们?他们不都是算命先生吗?
非也!在我的眼中,这些摇头晃脑、煞有介事的占卜者,不过是些照本宣科、墨守成规的《易经》搬运工,相术宣扬者或是命理学的“复读机”。
至于那些神神秘秘拉着你,说你有“帝王之相、王侯之命”的相面者,如果说和你没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那十之八九就是从“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跑出来的!
我一直认为算命先生可以分为三种:
第一种是入门级,就是读过几本算命书籍,了解一些易经、八卦五行之类的初级命理知识。本身呢!自己又身无长物,没有一技之长,或是本性吊了郎当、游手好闲,以为算命无非是红口白牙、信口开河的事,也干不了图财害命损阴德的事,况且不管是盛世还是乱世,旱涝保收!吹吹牛皮还能贴补家用,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可不要小瞧这些初级者,其中也不乏翘楚。他们这些人深得人性精髓,无师自通心理科学,旁敲侧击,察言观色,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如此一来,往往能洞察算命者的心理变化,最终还会糊弄个皆大欢喜,博一个“半仙”虚名。
我们乡下以前就有这样一个:
此人天资聪慧,但因为是家中独子、五世单传,长辈甚是宠溺,以致成人后学业荒废,从而辍学后整日无所事事、一事无成。可谁料天不遂人愿,几年之间父母先后因病撒手人寰。失去父母的庇护,这人从此过上了“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悲催生活,其他长辈们因为鄙视他的为人,也不帮衬帮衬他,所以经常能在村中见到此人破衣烂衫的游荡。
谁知有一日,这人竟然拜起了师傅学起了算命。此后游历几年后,居然名声在外,有了“杨半仙”的外号。短短几年间,家中资产聚积,俨然成为中产之家。更让人膛目结舌的是,“杨半仙”家门口的求算命之人络绎不绝、车水马龙,竟然催生了黄牛党,真有现代“四级甲等”医院门诊的“风采”!
关于“杨半仙”算命的传闻,也有一两个故事流于坊间巷尾。
说是有一天,一个外村老汉来给外地的女婿算命。老汉女婿出去做生意五六年了,失去了联系,如今生死未卜,家中人甚是担心,因此想来算一卦卜卜生死祸福。据听说当时,“杨半仙”见到老汉后一言未发,闭上了眼睛,装模装样地掐起了手指,然后口中装神弄鬼一般念念有词,随后便睁开了眼睛,说老汉女婿如今生意亨通、资产巨富,三两日内便可衣锦还乡。老汉听到后半信半疑,但还是千恩万谢般给了酬谢。
果然老汉回家三天后,女婿便从南方荣归故里,老汉见到“杨半仙”算命犹如神算,翌日便拖儿带女拿着锦旗重金来拜谢“杨半仙”。有了这个活生生的例子,“杨半仙”的名号就更加斐然四方了!
“杨半仙”是嗜酒之人,一日酒后失言,便把此事的前因后果吐露了出来:
原来,“杨半仙”看到老汉寻女婿心切,便认为有利可图。
因为前两天刚下过雨,算命时发现老汉鞋底粘的却是黄泥,还有老汉手上戴表,嘴里镶金牙,身上有股淡淡的木材香味。
“杨半仙”根据以上信息判断:老汉是东村的,因为方圆几十里只有东村的土才是黄土;而在东村戴得起表、镶得起金牙的只有村干部和木匠,此时老汉身上的木香出卖了他(解释一下为何木匠有钱:改革开放后,农村人生活条件提高了,都希望能有几件像样的家具,因此木匠比较吃香,尤其是技艺高超的匠人),恰巧东村只有一木匠姓刘,又恰巧刘木匠的女婿和“杨半仙”是同学;
刘木匠的女婿“杨半仙”是深知的,此人颇有能力,既然出外做生意五六年不联系家里(九十年代初乡下的通讯条件和交通条件都比较差),说明很可能出现了问题:不是生活困顿难以见人,就是沉迷于事业而无暇顾及。以刘家女婿的秉性来看,极有可能是后种情况。而老汉所在的东村素来都有出外做生意的传统,且大多分布在义乌,农村人乡土意识强喜欢抱团,刘家女婿很有可能就在义乌,正巧前两天东村开通了直达义乌的私人大巴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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