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两天叶非都呆在院落里,饿了就吃以前留着的食物,也未有人因死去的那二人来找他麻烦。
失去了小丫头的叶非,仿佛失去了生气,看着熟悉的地方没了那道熟悉的身影,叶非时常失神发呆,他以前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世上有传说,一入仙门,或许便是天人永隔。何况他身上的变化,也让他觉得以后不会再和小丫头见面了。因为那黑色的气息一直笼罩着他的身躯,不时的会有一缕气息飘散而出,没入虚空。更重要的是它在不住的膨胀着,到第三日时已是笼罩了他周围方圆接近一尺的范围。
“或许,我该离开城里了。”叶非低声自语,虽然他觉得自己算不上好人,可也不愿意牵连到无辜的人。
“不过,在这之前,我还得去城里看看,看一看这生活了近十年的小城,以及想与一个人道一声别,或者远远的看上一眼。
走进街道,人影入目,在叶非的眼中,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白色的气息围绕,或明或暗。健壮的青年较为凝实,垂暮老者身上白色气息则似时刻都在向外飘散,还有少许极为彪悍之人身上有着淡淡红色。
不但是人,所有的生畜身上有着同样气息,只是这些白气显得更为暗淡,仿佛随时都要消失。
叶非尽力的让自己远离其他人,他发现每当某一个人与自己靠得过近时,白色的气息就会在他的身躯流转得更快,隐隐间就会有点点灰色气息缠绕上去。
穿街过巷,叶非忽的听到唢呐锣鼓之声,这是有人死了,他并没在意,死人的事情在小城里常见得很,可随着他的步伐前进,他的神情忽然一僵,因为这死人的地方竟是他原本的目的地。
那是一个小院,一些街坊邻居在外面看热闹,口中也不时透露着某些信息。
“这林寡~妇的命可真苦啊,刚过门没两年男人就死了,留下的娃也没活过三岁。”
“是啊,我看女人啊,长得太漂亮也不行,红颜祸水,招祸事。”
“林姐这么好的人,竟给他逼得撞墙自杀,这姓陈的简直就连畜生都不如。”
“小声些,你就不怕被陈家的人听到啊。”
……
片言片语中,叶非知道了真相,那虽然没收养他们兄妹,却一直默默照顾他俩的林婶死了。
这些年叶非一个小孩,带着另一个比他还小两岁的小丫头,更有灾星的名头,之所以能生存下来,都是因为林婶,就连叶非现在身上的这件衣衫也是去年林婶给的,这些他都记在心中,可以这么说,林婶就是出去小丫头外最亲的人,但现在,这个人死了,是被陈家的纨绔大少逼得一头撞墙自杀了。
叶非紧握着拳头,充血的双眼显得可怕。
“呀,这不是那灾星吗?”有人发觉了叶非,惊呼出生,片刻间,叶非的三丈内再无一人。
“你怎来这里了?”
“你不知道啊?听说这林寡~妇经常救济他和一个小丫头。”
“我看这林寡~妇说不定就是因为救济了他,沾上了霉运,才落得这下场。”
“你这个灾星,来这里干什么,林姐要是早听我劝,也不会死,现在她死了,你高兴了吧。”有与林婶亲近的人开口骂道。
三言两语中,周围的人离叶非更远了。
叶非脸色更加苍白,那句话深深刺入他的心中,默默的转身,但这一刻,他心中已下了决定。
“林婶是因为我死的,她的仇我必须得报。”
……
陈家是定远城的大户,人脉宽广,逼死人的事情换成普通人,就得偿命,可对他家来说,就是赔点银两的事情。
陈家二少名叫陈延庆,定远城里出了名的纨绔,欺人霸市,**良家的事情没少干,林寡~妇一头撞死在他面前的事情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晦气的事情,不但被他爹禁了足,更因为时常回忆起林寡~妇临死前望着自己那双恨意的眼睛吓得他噩梦不断,他身子早就被酒色掏空,这一下更精神恍惚,起了幻觉,只以为是鬼魂来索命,昨夜更是一点也睡不着。
他母亲心怜儿子,今日一早去城外寺庙去烧香礼佛,请高僧来超度鬼魂。他父亲一早去了城主府。
而他自己,则听人说黑狗血可以驱邪,硬让下人找了几条纯正的黑狗杀了,将黑狗血用盆子装着放在屋内,说是鬼来了,可以一盆泼去。
这日中午,他刚睡着一点,陡然听得拍门声音,有人喊道:“二少爷,二少爷,不好了。”
陈延庆被惊醒,神情紧张的他从床上一番而起,哪料脚上发软,脚下跄踉,“哐当”一声,那盆黑狗血被踢翻在地。
陈延庆这下清醒了,明白只是下人敲门,一看裤子沾着狗血,怒上心头,道:“狗日的奴才,鬼叫什么,找死是不是?”
门外的下人吓了一条,没敢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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