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的积雪融化了开来,地面变得湿漉漉的,松软的泥土地面泥泞万分。
这天虽然有太阳照耀着,却也湿冷异常。
豲戎的军队再次向前推进了十多里地,搭起了帐篷。
这儿离西垂已经仅有三十多里地了,是那条死过人的大河边。
就这一天黄昏时分,西垂迎来了四个他们想念已久的客人。
其中一人名为绵诸曲径,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也是一个在六境浸淫多年的高手。
这天下姓绵诸的人就那么几个,需是绵诸部落之人,更是六境的高手才能拥有这个姓氏。
另三人则是年轻男子,其中一个与死去的绵诸尨川有几分相似。
几人到达西垂之后,便一直住在了军将府。
这一夜军将府来来往往很多人,然而里面却很安静,能听见的全是低沉压抑的呼吸声。
次日,西垂城门大开,离去了五人。
一人是随着昨日绵诸老头来与嬴赐相商的年轻士卒之一,而另外几人,一人也是一个老头,若是嬴开在这儿,一定能认出他来;其他都是嬴赐军将府的士卒。
嬴赐站立墙头,目送几人消失在了山野之间。
嬴赐身边,绵诸的老头站在那儿,目露笑容,嘴角的笑容扬起。
“豲这个部落就是一个疯子,到处乱咬人,说不定这次和秦打完,下一次就是我绵诸了。”
“看来这些年‘豲’这个部落的确是得罪了不少的人啊!你们同是西戎八国,没想到却选择和我秦联手。”
“这次是豲不守信用在先,怪不得我等绵诸。”
嬴赐不在接绵诸曲径的话,“豲”这个部族凶狠善战,不但对秦有着巨大的威胁,对和它接壤的“绵诸”等部族也有巨大的威胁。
说不定哪一天,豲看上了绵诸沃野千里的土地,那绵诸能挡得下豲吗。
“豲”是一个凶狠的部落,这些年地盘扩张得很快,也不知灭了多少的部族才有这个局面。
“绵诸到底能出多少车乘?”
这才是嬴赐关心的问题。
西垂号称拥有一军士卒,然而实际上却不足八千。
“我绵诸拥有一千五百乘士卒,这次可派出一千车乘出战。”
“真的只有那么多吗?”
这是一开始绵诸曲径便报出来的数据,然而嬴赐却不怎么相信。
想要吞下“豲”方圆几百里的土地,区区一千五百乘怎么够。
他们怎么敢有这个野心。
“你们要明白,如果这次不彻底将豲灭掉的话,那么等待绵诸的便是疯狂的报复了。”
嬴赐对着身边的老头淡淡的道,他不害怕豲,也不害怕绵诸,大不了就是退出西垂,来年大军到来在夺回来。
“放心,只要西垂不被破城,那么‘豲’注定灭亡。”
话完,绵诸曲径便下了城墙,向着城内走去,其志昂扬。
绵诸的野心很大,但这也要相应的实力来支撑,还需要冒相应的风险。
没有人会甘于现状,即便是已经达到了这个世界的最高端的人,他也会想着创造更高的高度。
绵诸就是如此不安现状,部族里的每一个人都想着绵诸有更广的世界。
成为西境最大的部族,甚至是向中原进军。
然而这些都不关嬴赐的事,他只关心西垂眼下的局势。
若是绵诸和秦只是假结盟,而暗地里已经和豲联手,那么秦该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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