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走来,嬴赐看到了很多的尸体,有豲军的,也有绵诸的,尸体或吊在大树上,或躺在山间驿道上,横七竖八。
绵诸的大酋长和各大长老的脸色都不是很好,这场战争,他们的死亡比起绵诸、豲族都要高出一线。
这是没有战斗磨砺所带来的结果,就如同绵诸乔言对嬴开说的那样,绵诸是一个热爱和平的种族。
即便是他们秘密培养军队,时常告诉他们,他们是战士,是为了有一天能以世人震惊的神色出现在战场之上。
然而,突然来的战争还是让绵诸死伤惨重;这就是没上过战场,与上过战场士卒的区别。
绵诸几乎以二对一的力量才勉强压下豲族,如若不然,将是豲族对绵诸的屠杀,可惜最有还是让豲军杀出了一个缺口。
没有谁想到这些年绵诸隐藏下了如此雄厚的实力。
豲族没想到,所以没有过度防备绵诸,以至于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了绵诸这头隐藏在黑暗中的鬣狗。
秦国也没想到,所以选择和绵诸联手,共同对付一直以来认为是西垂最大敌人的豲族,而绵诸拿出来的兵力却令人大吃一惊。
嬴赐年色有些不太好,他现在在绵诸大军的中央,在绵诸大酋长和各位长老的马车上,马车车窗大开着,外面的风景一览无余。
马车之内,有九个人;五个绵诸的长老加上他们的大酋长,嬴赐身边带着一个副将,和嬴开在西垂见过的那个半百老头,也是代表嬴赐上绵诸谈判的那个老头。
看其为嬴赐所做之事,他们的关系应该很好。
既然是合作,那么就应该有足够的诚意,大家坦诚相待便是足够的诚意。
“不知大将军对我绵诸大军评价如何?”
绵诸的大酋长向着端坐的嬴赐问道,话语里兴奋自傲之色明显。
“若是山谷战斗之时,若无我秦军将士后方追击,不知酋长认为自己以两倍于豲军的士卒与之战斗,结果会如何。”
嬴赐无甚多夸奖,也不想夸奖,现在在嬴赐眼中,绵诸是仅次于豲族的敌人了。
若不是想趁此次机会难得,可以一举灭了大秦西境多年的外患,嬴赐甚至不想看见绵诸大酋长这副嘴脸。
在嬴赐话语声落下之后,卖刀与嬴开的半百老头突然笑了起来;其实嬴赐的话并不好笑,一本正经,但是老头就是想笑。
在他的记忆里,嬴赐这厮实在是太坏了,别的什么都不说,就是去揭绵诸的伤疤和痛处,不仅如此还要撒盐。
绵诸军队现在最差的便是战争经验,养在花瓶中的花朵,怎么会有历经风吹雨打的野花坚韧耐打呢?
若是无秦军追击,分散豲族兵力,那么以两倍兵力战豲族的绵诸或许就要灭族了。
一整个车辇里,就只于老头的笑声。
突然老头醒悟了过来,急忙闭上了自己的嘴,只是那笑容憋在脸上通红,看上去一块块肌肉扭动,忍得难受不已。
嬴赐的副将看见这幅尴尬的画面,他没有感觉到尴尬,感觉到的同老头一样,只是想笑,特别是在看到老头像憋着屎尿一样的表情,他似乎快要忍不住了。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尴尬的氛围里,绵诸的五个长老也是脸色通红,只是这红与老头的不一样,这是羞得,更是气的。
绵诸大酋长脸上的得意之色也是在嬴赐这一番话之下变成了恼怒,恼羞成怒。
“哈哈。”
一阵刺耳的大笑声传来,这名副将终于忍不住了,他比老头还要忍得艰辛。
车鸾之内,绵诸一纵长老怒目等着嬴赐的副官,甚至火气爆的忍不住想要拔剑了。
“你们看着我干嘛,别看我;你们这笑话说得,还不让人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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