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朦胧亮,西虢城池之前就开始了一阵响动。
战车挪动的声音,战马嘶吼的叫声,金铁相交之声,交错响起,唯独缺少了士卒们的交谈声。
大战之前,大家都很沉默,这是一场苦战,失败的结果是惨重,虢君不愿去想,嬴开更不愿去想。
凝重的空气里,酝酿的是一往无前的气势,无论是虢君,还是嬴开,这场战斗于他们而言,都是只许胜,不许败。
“这场战斗若是失败,那么结局便意味着死亡,所以大家当竭尽全力,将犬戎与胡人杀一个人马翻天!”
嬴开的话语里很沉重,很悲壮,和初升的朝阳形成鲜明的对比。
将结果说出来,是要告诉所有的士卒,此战已经没有退路,退一步万劫不复,当背水一战,无论胜败。
“杀!杀!杀!”
底下,一千五百的士卒喊杀声阵起,气势冲天,无所畏惧。
而这样的声音不止大秦这一处军营想起,旁边的褒国军营里,郑国军营,一处处士卒的呐喊声不断的传来。
这是动员的第一步,也是提升士气的第一步。
嬴开将骑兵拉到左翼,这是最开始商量好的,大秦骑兵和褒国骑兵作为两翼,用于突袭,郑国骑兵、大周骑兵与大军正面会战于敌人。
西虢两翼有大山作为屏障,可当外敌来攻,也可以挡住犬戎和胡人的探查。
突袭只作为骚扰,影响犬戎胡人将官的判断,并不能左右战局。
“秦君,不去我们比比看谁能将犬戎和胡人杀得最多如何?”
在嬴开带着大军与褒国军队交错而过之时,褒洪德的话语传来,挑衅之色显现于脸。
“好!咱们战后看谁的战场之上,敌军的尸体躺得最多。”
嬴开并不惧怕他,即便褒国的骑兵比大秦的骑兵多一千,但那又如何,褒国与秦的骑兵实力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大家都听见了褒世子的话语了吗?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打脸吗?”
待褒国军队走后,嬴开朝着自己的大军和声问道,声音虽轻,却清晰无比的传入到每一个人的耳中。
“杀!杀!杀!”
依然是这样的话语,但嬴开听得清,大军的气势更加的厚重了,除了一开始视死如归,还多了一股生机,这是义气之争带来的希望。
同样不远处褒国的大军之中也传来这样的喊杀声。
“但大家须得明白,想要杀得更多,前提是必须保住自己的性命!”
嬴开带着大军走到褒城左翼的大山里,这儿算是一个略高的山地,适合冲锋。
骑着马站在高地之上,入眼看去可见西虢城前站列着的一队队大军,整齐如砖,气势巍峨,静静的等待着犬戎和胡人大军的到来。
等待的时间里,总是跟枯燥的,但人们都很安静,静静的享受着这山间的微风,生命的气息。
“吴铮,一会儿你跟着我;密公旺和密南栅组成一队;妊伯子和妊典一队;两两之间,相互照应,不得意气用事。”
嬴开这一席话说出来,众人之间有一股沉重的气势在游荡,无论如何,这场战斗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以前的仇恨当先放在一边。
“明白的,君上!”
沉闷的气氛让大家的话都变得很少了,大家或是在擦拭手中的武器,或是在梳理战马的鬃毛,这场战斗或许将是生命最后的光芒的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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