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请王爷赎身
“杨掌柜你有事就先走吧,梦璃姑娘留下,本王有事要问。”
“啊?这……这不妥吧,梦璃姑娘她……”
“没什么不妥的,杨掌柜放心,本王只是问几个比较感兴趣的问题,问完了本王亲自送梦璃姑娘回去。”李光明笑着一摆手,意思很明确,送客。
杨令被莫名其妙的送走了,他今天可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一口老血险些喷了出来,更让他窝心的是他没法跟冯天洪交代了。
梦璃是倾国倾城的美人,自古英雄爱美人,这等级的美女能有哪个男人不动心?现如今王爷一句留下说话,傻子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是真没想到,这个王爷如此虚伪,表面上道貌岸然,一副刚直不阿的形象,送的钱一分没要全都上交了,可没想到一回府,居然直接改明抢了,这一趟礼送的血亏。
杨令急急忙忙赶回去禀报了,王府里却是另一幅光景。
徐青鄙夷的看着两个人,两个人从刚才开始就进入到了一个动作的循环里。一个精致的倒茶,一个精致的品茶。
仿佛外面的事情都与他们无关,纯粹地、安静地、和谐地共处着。这个画面一直刺激着徐青,她很不爽。
她不爽的是,有那么一刻她还真把李光明当成了正直的人,没想到只不过是在外人面前演的戏。
她不爽的是,这梦璃明明是个下贱的妓女,却显得比她还优雅,比她还高贵。最起码李光明对这个妓女是尊重礼貌的,但李光明对自己的态度却是……。
最让她不爽的是,这一幕居然还异常的和谐。一个是她最讨厌的那种人,另一个是她最看不起的那种人。这两个人凑一块,却好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也正因为这异常的和谐,才让她产生了强烈的反感。为什么反感?不知道!反正就是不舒服。
打破宁静是需要勇气的,徐青显然很有勇气。“我说,没什么事儿,我就走了。”这显然不是婢女跟主子说话的态度,但在李光明看来,徐青能做到这个程度这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最起码她还知道离开的时候通知一声。
但李光明不希望她离开。开玩笑,谁知道对面这个正在优雅倒茶的女子是不是刺客,万一人家有歹心怎么办?徐青这母老虎虽然凶了点,但功夫还是可以的,有了危险,她能出手相助。应该能吧……
“你坐这吧。”李光明拍了拍旁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徐青却鄙夷的皱了皱鼻子。
“我不和小人邻座。”
“……”
“王爷,不妨事,让徐姐姐先走吧。”
“行吧,你去吧。别走太远。”李光明挥了挥手。
“哼。”没想到徐青居然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差点夹了李光明的手。“让我走,我偏不走。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人光天化日之下能做出什么不要脸的勾当。”
“徐青,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两个字硬是被徐青杀人的眼神吓没了。李光明姗姗地回头,歉意地笑道“不好意思梦姑娘,今早忘了喂药,让你见笑了,还望见谅。”
“哪里,王爷和徐姐姐感情真好,梦璃很是羡慕。”
“你瞎啊?谁跟他感情好了?说个话还这么虚情假意,真虚伪!”徐青平日里横贯了,对梦璃也是毫不客气。
李光明皱了皱眉,没有接茬,而是转了个话题“梦姑娘,你在马车上唱的那首歌,想必应该是有什么话要跟本王说吧?现在不妨直说。”
“王爷聪慧,外面都传小王爷愚钝,今日一见,果真是谬论。奴家确有一个不情之请,望王爷答应。”
“不情之请?是什么?”
“请王爷,为奴家赎身!”
就在王府还在交谈的时候,另一面杨令已经将今天在王府发生的事情告知冯天洪了。
“蠢货!谁让你送银子的?你好大的胆子,敢不听我的命令?”
杨令蜷缩在地,不敢讲话。除他们俩人在,在场还有一位身穿白貂皮的美丽女子。
女子开口道“冯爷息怒,杨掌柜未能理解冯爷的意思,所以好心办了错事。”
“哼,你少替他求情,他差点毁了我的计划,坏了大事。”
“大东家,是属下愚钝。”
“杨令啊杨令,你跟我多少年了?这点小事你都搞砸了,亏你还是凤来栖总店掌柜。”
“杨令,知错了。大东家,是杨令办事不利,杨令愧对大东家信任。”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你给王府送个妓女?”
“是……为了讨好王爷。”
“哼,你果然不明白。我冯天洪好说歹说也是西域首富,在这西域待了这么多年,用得着讨好一个刚成年的小王爷?”
“那,东家的意思是?”
“我是为了表态,凤来栖不是王爷党的人。这样,将来那位大人对付小王爷的时候,才不会伤及无辜,祸及我凤来栖。”
“啊!原来是这样,杨令该死,坏了大东家的计划!”
“其实,杨掌柜这样也不算坏了计划。”女子忽然说道。
“哦?曦月,你说说看。”
名叫曦月的女子嫣然一笑“杨掌柜虽然表现得很热忱,但王爷并没有接受,反倒是差点儿闹了矛盾。这下外面应该传的是凤来栖热脸贴了冷屁股。算是变相的拉远了王府和凤来栖的距离,相信那位大人会明白的。”
“你说的我都知道,只是可惜了,培养个花魁挺不容易的,到头来便宜了那个李光明了。”
“冯爷,这也不是坏事儿,那李光明敢收我培养的花魁,只怕他没那个命享用。”曦月说完,两臂缠上了冯天洪,冯天洪轻抚着曦月带笑的娇颜,说道“你带出来的人我还是比较放心的。不过,小王爷那边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安心潜伏,汇报情况即可。告诉梦璃,此事必须办好,事成以后,必有重赏。”
“她必有重赏,那我呢?”曦月吐气如兰,娇俏可人。冯天洪大手一揽抱在怀里,“你的功劳最大,今天就好好赏你。”
杨令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会碍事,马上出去了,顺手还带好了门。出了屋子的杨令没有回店里,反而是走到了一处清净处,掏出了一个绢布,用随身携带的小笔写道“蝮蛇欲对王爷不利”。写完后,抬头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人发现,掏出了一个哨子,吹了起来。
这个哨子非常奇特,明明在吹,却听不见哨声。少时一只雪白的灵峰猫头鹰扑扇着翅膀落在了院子里。
杨令把绢布卷好,放在了猫头鹰的信筒里,然后摸了三次猫头鹰的翎毛,掏出一把豆子喂食,随后手一扬放飞了。
做完这一切的杨令伸了伸懒腰,离开了院子。他没想到的是,本该在房中云雨的二人此刻正在不远处的角落阴影里静静地注视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再说回王府,王府中李光明被梦璃一句话震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王爷,请您为奴家赎身。”
“为什么?”李光明很不理解,一般的妓女都是三十岁过后,自己年老色衰了才会考虑赎身,或者出嫁。但在此之前,一般都只想着怎么赚钱。
按理说花魁都是头牌了,算是熬出头的妓女了,将来风光无限,没理由这时候提赎身的事儿。再说了凭她的名头,出来了又能做什么?大家大户是不会收一个妓女做妻的,最多也是小妾,小妾的生活肯定比不上现在的。
再者说,她名气这么大,失去了凤来栖的保护,将来说不定还会遇到一些不测。所谓红颜祸水,红粉骷髅,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里,伤害一个女人是很微不足道的事情。很可能有一些丧心病狂的变态正在盯着她,一旦失去了幕后的保护伞,后果不堪设想。
梦璃点了点头,说道“奴家本是河东孟家的二小姐,七年前孟家出了事,为了保住孟家,我的亲爷爷将年仅八岁的我卖到凤来栖做妓。这一晃七年过去了,我还成为了凤来栖的花魁。”
徐青打断了她的话“你爷爷?把你卖到窑子里?这还是人吗?”她也是有爷爷的人,听到梦璃的爷爷如此禽兽,不免也有些同情了。
“唉,为了家族的复兴,牺牲一个小女孩有什么的?如果不是大姐已经定了亲,说不定连大姐也……”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想那么多也没用,你不妨学着放下仇恨,向前看。再者说了,你就算是赎身出去了,你一介女流又能做什么呢?将来你如何生存?”李光明放下了茶杯,安慰了一句。
徐青却不依了“凭什么?女流怎么了?我一样能打得你满地打滚。凭什么瞧不起女人?”
“啧,你懂什么?胸大无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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