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野副联队长因为跑了几个人,打了龟田几个耳光后,回到自己的指挥所。吉野的指挥所安了八个灯泡,是整个山洞最亮的房间。他气哼哼地一屁股坐下,跟在他身后进来的深田恭子快步走到办公桌对面,从藤条椅前的茶几上拿起竹壳暖瓶倒了一杯水,恭恭敬敬端给吉野。深田恭子军衔是少尉,二十二、三岁,在茅坪日军驻地没有别的事,专职负责吉野的日常起居、安全保卫和上传下达。她受过专业的搏斗训练,别看不到一米六的小个头和略显瘦弱的身躯,单打独斗起来五、六个日本兵近不了身。
喝了几口水,吉野拿起电话拨通伊藤大佐,对伊藤汇报了情况。伊藤并没有多说,只是强调不能有一个漏网之鱼。他给了吉野调动周边驻守部队抽调人手在任何一个可能出山通道把守和进山搜索的权限。吉野随后进行了布置。无奈可抽调的人手实在太少,他只好命令搜山以分队为单位,每日从驻守地至茅坪往返一次,人员可以尽量散开,最大限度扩大搜索范围。
傍晚,龟田中尉进来,报告抓住一个女队员,人长得很漂亮,已经关在了十二室。说话间不经意地瞟了一眼深田恭子。深田恭子不动声色地坐在藤条椅上,捧着一本书在看。
吉野挥挥手:“先关着,伊藤大佐刚打来电话,明天我去隆兴,回来再说。”
第二天,吉野坐着深田恭子开的车去了隆兴。联队长会议主要是研究国、共一明一暗两个战场的事。会上没有涉及吉野的话题。散会后,伊藤让吉野去联队长指挥部。落座后,伊藤说:“吉野君,特异人的事,有压力啊。他们中一些人在国际上是知名人士,让外界知道日本帝国的军人杀了他们,非常不利。现在,既然我们已经做了,就要做的干净利落。我已经下命令抓他们协会的头头,上海的人打电话来,已经抓到一个,这两天就秘密送过来。本来我想亲自指挥消灭所有进山的特异人,刚才的会你也听到了,战事紧啊,不能分心。还是你全权解决此事吧。”
“是!”吉野从座位上立即站起来,行了军礼。
伊藤伸出手,做了个下压的姿势:“坐。你在隆兴等两天,那个协会的头头一到,你把他带回去。特异人各有各的厉害,虽然不是军人,他们在躲藏、逃避方面比军人要强。那个头头应该了解他们大部分人,你可以根据他提供的情况,具体部署可行的追杀行动。”
“明白!”吉野再次站起身。
“去吧,这两天好好研究一下。不能再小看他们,务必不能让一个人跑掉,跑掉一个就等于任务失败。”
三天后,被抓的异能协会负责人押到隆兴。这个负责人是协会的副会长,叫陈亦秋。吉野没有在隆兴审问他,也没有在隆兴耽搁,只给龟田打了一通电话,让他把异能者死亡名单整理一份,随后带上情报课收集的全体参赛人员名单,匆匆赶回茅坪。一到指挥所,龟田立刻把名单拿给他。他对照从情报课带来的参赛人员名单,在未进入死亡名单的名字下做了记号,然后命人把陈亦秋带进来。
陈亦秋是坐一辆供应生活物品的卡车来的,年近五十岁,一副圆边近视眼镜架在鼻梁上,嘴上留着整洁的八字胡。进门一见吉野,就瞪圆两只眼睛质问:“凭什么抓我?我既不是国民党也不是共产党,,你们这样对待民主人士是违法的!”
吉野微笑地站起来:“陈先生别激动,有话好好说。”又扭头用日语让深田恭子倒茶,“陈先生请坐,我们只是有些事想请先生过来指教。”吉野来中国之前是东京大学文物鉴定系教授,日本侵略中国的第二年,快五十岁的他穿上军装,在被进行了三个月部队管理等几项军事训练后,派到中国负责文物宝藏鉴别运送工作。上大学和在大学工作期间,他对中国文物特别感兴趣,因此不但对中国宝藏和历史十分了解,汉语也学的比较扎实,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国通。
陈亦秋是个典型的知识分子,掘头掘脑地跟日本人讲理:“有你们这么请的吗?请人,应该跟人客气地商量,还要看别人同不同意。你们二话不说,就把我从大街上塞进汽车,一直弄到这来。你们日本国就是这样请人的吗?这同绑架有何区别?”
吉野哈哈一笑:“他们鲁莽了。我会训斥他们。陈先生大人有大量,请别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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