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厅到西厢房有些距离,楚子寒和小蝶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楚夫人,来到君陌的房门前。
“君陌,君陌……”楚子寒轻轻地敲了敲门,刚碰到门上,却发现门间开了道缝隙,原来门是虚掩着的。他轻轻推开了门,君陌果真不在房中。
“怎么,他不在?”楚夫人问道。
楚子寒想了想,道:“他一般这个时候都在练剑,兴许是出门去了,还没回呢。”
“既然这样,也只能下次再见了。”楚夫人略带遗憾地说道。
楚子寒笑道:“君陌估计还会待上很长一段时间,以后有的是机会。娘,我今日想要出去逛逛,毕竟二十年帝都变化很大,我去熟悉一下。”
楚夫人觉得有些道理,点了点头道:“要不要怀伯陪着你?”
“不用了,待会儿等君陌回来,让他也陪我一块儿去,年轻人到处转转,也喜欢疯,怀伯年纪也大了,怎么经得起折腾?”楚子寒拒绝道。
楚夫人见楚子寒不愿,便也不提了,从怀里拿了块玉牌子递给他,道:“这是楚家的信物,帝都无人不知,若有人为难你,便亮出玉佩,他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这牌子不过一寸多长,三寸多宽,上面刻着一个“楚”字,旁边刻着的是似火焰形状的图案。
楚夫人让他不要玩的太疯,早些回来。楚子寒应了一声,便跟着小蝶把楚夫人送回了房间,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开门,楚子寒发现有人在他房间里,再仔细一看,却是君陌坐在他房间的桌子旁喝茶,一把剑横放在桌上。
君剑向来是剑不离身。
“原来你在这儿。”楚子寒关上门,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怪不得在房间里找不到你,还以为你练剑去了……”
君陌打量了他一下,道:“衣服不错。”
“当然了,这可是慈母的一番心意……”楚子寒喝了口茶,将杯子放在桌上,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衣服。
这衣服轻如鸿毛,薄如蝉翼,却又让人感觉不到单薄,摸起来手感润滑,的确是上好的绸布做出的衣服。
这衣服本身的价格昂贵,其中付出的爱更是无价之宝。
楚子寒想了想,站起身来,将那身衣服褪去,从自己拿来的行李中又拿出了一件白衣穿上,然后将那身白衣小心翼翼地折起,放在床上。
“脱了做什么?”君陌问道。
楚子寒叹道:“这是楚夫人做给她儿子的,在将军府的时候,自然是她儿子,但出了将军府,就不一定了……”
君陌沉默片刻,道:“你现在要去‘那里’?”
楚子寒摇了摇头,道:“不,我先去另外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或许就是我们的开始。”
君陌跟着楚子寒离开了将军府。
二人出了府门,向南而行,经过密密麻麻的人群。这帝都不愧是天子脚下,这时也是大白天,行人正多,不仔细都有种看不见路的感觉。
楚子寒大致知道方向,有了大概有一柱香的时间,便向西而行,进了一条巷道,向帝都西城区走去。
帝都整体呈中心对称结构,中轴线便是那连接皇城炎黄门与帝都城南门的炎黄大街,长十里,宽四丈,大小商铺聚集。
同时,帝都也分为外城、内城、皇城里外三层。皇城是皇帝的寝宫,内城是帝都最繁华之地,各大官员与富商聚集之所,外城则算得上是一个郊区,贫苦人家大多聚集于此,分为东城区和西城区。
楚子寒此刻已经出了内城,西城区算得上是帝都最为贫穷的地方,既是如此,它依旧比其他地方的村落要好得多。楚子寒几经周转,来到了一处平民巷子。这里算不上破旧,也没有爬山虎满墙疯长,却也充满了岁月的气息,有些湿润的墙角处有几抹新绿。
“君陌,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么?”楚子寒踏着青石板,看着一家家大门敞开,里面不时传来欢声笑语的矮平房,低声说道。
君陌撇过头去,道:“我怎么知道,你做事,我从来都是你做完了之后才知道你做的是什么。”
楚子寒大笑,把折扇拿了出来,刷一下打开,微微扇动,道:“下次一定和你说……”
“不必。”
“其实我这次来,是为了见一个人。我答应过她,如果来了帝都,一定先去见她。”楚子寒故作神秘地道。
“你在这里有故交?”
“当然有,别忘了,如果没有故交,我们在帝都岂不是两眼一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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