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寒见到夏皇的时候,他正在批阅书桌上的奏折。
他这才见到了威震天下的夏皇,端坐在椅上的夏皇身材略显臃肿,粗眉下双目略显凹陷,却神采奕奕,威严四射。
“草民楚子寒参见陛下。”楚子寒低头行礼道。
夏皇摆了摆手,便仿佛没有看见楚子寒一般,依旧一味地批改奏折,魏公公送上去的热气腾腾的参茶也凉了一半,然后又换了一杯新的。
楚子寒显得有些不耐,他知道夏皇的眼睛盯着奏折,另一双眼睛却代替他盯着自己,无非是考校他的心性。他表露人前的便是他逍遥的一面,然而盯着他的却又并非是一般人。他只能稍显不耐,却不能太过。
楚子寒在御书房里虽然不能随意地走动,却总是晃着脑袋到处瞟,却也不做出明显的动作。
“子寒可是烦了?”夏皇威严的声音传来,看来是已经批好了。
“陛下日理万机,能抽空见子寒,已是子寒的荣幸,子寒又岂敢有厌烦之心。”楚子寒淡定中带着些随意。
夏皇笑道:“素闻楚家二公子生性逍遥,只怕这繁文缛节让你不太适应。朕与你父亲也算师出同门,你又是朕的驸马,日后便更加算得上是一家人了。”
“子寒不敢。”楚子寒道。
“不敢?”夏皇忽然脸色一变,冷哼一声,一拍桌案,顿时震得几支毛笔乒乒乓乓从桌上落下来,那堆若小山的奏折也散在桌前。
楚子寒仿佛吓了一跳,向后退了数步,却见夏皇目光如电,冷冷地看着自己,更是低下头去。
“听闻昨夜楚二公子醉酒赌美人,可是好生潇洒,今日见了朕,依旧如此从容,还真当朕不杀你不成?!”夏皇一怒,伏尸百万,血流成河,仿佛霎那间日月变色,让当场之人屏气凝神,面露惶恐之色,不敢大声喘气。
楚子寒连忙跪下,俯首颤声道:“陛下息怒,草民在大梁独来独往逍遥惯了,却忘了这里是大夏天子脚下,还请陛下看在家父的份上,饶过草民……”
楚子寒一席话却是高抬了大夏天威高于大梁,让夏皇很是受用。而且楚子寒的确还不能杀,但夏皇心中怒气杀意虽消,语气依然严肃沉重,他瞪着楚子寒,道:“朕已昭告天下,你是朕的驸马,圣旨已下,岂容更改。若是杀了你,公主日后也不好自处……同时,朕看在你是楚老将军幼子,今日朝堂之中亦是为你开脱,朕已治了他教子无方之罪……”
“谢陛下不杀之恩。”楚子寒拜谢道。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夏皇直喘着气,却又语锋一转,道,“我将你交由公主处置,她若是想要杀了你,朕也拦不住……”
“公主心地善良,定然不会与草民为难的。”楚子寒似是庆幸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你先起来吧。”
夏皇一扬龙袍下摆,坐了下来,楚子寒站起身来,抬头望去,夏皇怒气似是消了大半,喝着魏公公递来的参茶。楚子寒只觉后衣紧贴着背,额角早已满是涔涔冷汗。他知道夏皇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动了真怒一道杀了他,将他交给公主更是正合他的心意。
“听说你在大梁的时候,梁帝也曾打算将公主许配给你?”夏皇放下参茶,语气已经平缓了许多。
“是。”楚子寒不知道夏皇是什么意思,有些惶恐,“不过……”
“你在大梁帝国的事情,哪件朕不知道,又有什么不敢说的?”夏皇看着他道。
楚子寒觉得这目光如针毡般让他坐立不安,低头道:“草民若是真娶了公主,又哪来原先的逍遥日子。所以也只能逼得大梁皇帝打消念头了……”
夏皇冷冷道:“你真当不怕他把你砍了……”
楚子寒道:“草民在大梁,那皇帝一切要求都满足我。这自然是因为他惧怕陛下,惧怕大夏帝国的缘故,而我又是和平的筹码,那皇帝没有陛下这般气势,自不敢杀我。”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