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的细雨只会在巫国边境才能看到。
淅淅沥沥的雨声把我从黑暗中唤醒。
奇异的是,我竟没有死去!
我睁开眼,发现我的上方是一块块破布,我的四面则是由土围成的。我则躺在一个木制的铺满了软草的床上。
我的伤口被很细心地包扎了。而经过了这么多天(我也不知道过了几天,只是感觉时间过了很长一段),我的头脑也不再疼痛了。
我从床上爬起来,我的脚触到了木制的地板。我把破旧的窗帘掀开,窗玻璃外是细雨蒙蒙。
我一转头,却在一个桌上的铜镜里看到了我自己:
我还是穿着铠甲,只是铁寒的战甲在这间小屋里显得更加透亮,鲜艳的红色长袍拖在我的身后。我的头发则已经触及到了肩膀。
“你醒了,”一位老者的声音传来,他正站在楼梯上,“跟我来吧!”
于是,我跟着老者一起下了楼。楼下是一间很小的客厅,桌上摆了些粗粮。而客厅旁边就是大门,门外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里面略有些盆栽。
“小伙子,饿不饿?桌上有些食物,要是饿就吃些吧,”说着老人拿了一柄伞准备出去,“真是对不起,饭菜都凉了,将就着点吧!”
“这位老者,我还不知道您的姓名呢,”我赶忙问到,“您为什么要救我?”
“我叫詹尔克烈,不必那么尊敬我,因为并不是我救的你,”说着詹尔克烈指着院子角落里那个正在修剪花枝的小姑娘,告诉我,“是我的闺女救了你。”
说罢,老人便出去了。
“克莉丝汀,好好看家!”老人临走时向小姑娘嘱咐着。
我透过玻璃,出神地望着窗外细雨霏霏中那个穿着红色绸服的女子。她头上带着斗笠,乌黑的秀发从斗笠中垂下,直达到腰部上方,好像一条优美的黑色瀑布。
她的皮肤在朦胧里显得那么白皙,真可谓“梨花一枝春带雨”。随着她素手的舞动,可爱的剪刀在把多余的枝丫剪掉。
这也使我窥到了她的脸:淡淡的红晕躺在她白嫩的脸颊上,一抹淡唇格外引人注目。
忽然,她抬起了头,看向了屋里。
我赶快把目光调开,虽然我不知道,她能不能透过窗户看到我。
雨势渐渐大了,她也拿着一些花枝准备进屋,我赶快转过身来,在桌边吃些东西。
她细微的步伐越来越近,我的心也越来越沸腾。她跨进了大门,便好似带进来了满室氤氲。
“你醒啦?”她甜美的声音直冲进我的耳蜗。
“嗯……”我借此机会抬头看她。只见两条纤细的柳叶眉就镶在她的眼睛上方,使那水灵的眼睛更加动人。
“饿了就先吃些粗食吧!我们家家境贫寒,离巫国中心遥远,处于边境,还请你多见谅。”她优雅地谈吐间皓齿与肌肤相应成趣。
“啊……没有没有,怎么会呢。”我感觉自己脸有些发烫,于是就避开了目光。
“你为什么……要救我?”我吞吐地问着,但我的眼睛却不敢再与她对视。
“你是位将军吧!”她的声音变得可爱了,“我三天前到边境探望我们家大哥,却正好看到了战争……我只能先在长城周围躲着,后来一转眼,就看见你奄奄一息地倒在了长城边。于是我便救了你!”
她的话里好像没有一点逻辑关系,她救我仿佛就是出于她的善良而没有所谓的“为什么”……
我再次看向她,这次她有些不好意思了,脸上的红晕明显了许多,她于是避开了目光。
“谢谢你!”我对她轻轻地说,“你是叫克莉丝汀吧?”
“你怎么会知道!”她的脸上露出了些惊讶的表情,紧接着她又略有生气之意地说,“我都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叫——”我刚想回答她,门外却传来了急促地叫声:“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在吗!”
这声音是塞纳的!看来他和阿彼杰尔斯赶到了。
我只得暂别这位与我同龄的女孩,走出门去。
“嘿!塞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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