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万大军,就只剩这么几万人?而且是为了消灭一个无名小国!我巫国颜面何在!”
事实上我已经猜到父亲会大发雷霆了。毕竟三十万大军损失如此惨重,只是现在才知道,这浩浩大军只是为了宣扬巫国雄威……
“陛下息怒,都是臣不知事况而擅下命令,才导致我军误入敌人埋伏而伤亡惨重。臣恳请陛下责罚!”阿彼杰尔斯这时候回答。
然而,在征伐成功后的那五天的归途上,尽管胜利但阿彼杰尔斯总望着残余的士兵而一直愧疚不已;五天接连的日夜兼程到现在都没有把他的内疚削弱。
但追击的命令一开始是由我提出的。
“这么说,这一切都是你的罪过?”父亲这句话似乎有别的用意。
果然,父亲言出之后,吉里姆林便快速接上话:“陛下,依臣看,此次征伐的损失也有太子殿下的责任:太子殿下不及时阻止错误的命令,而且也不仔细审时度势。但,维克多这个老奸巨猾的叛臣已经铲除,是可喜之事,所以还请陛下从轻而惩阿彼杰尔斯与太子殿下……”
吉里姆林的迎合与反应着实让他能够在父亲面前隐瞒奸反,但“天下四士”的风流谁又不知道呢?
“那么卿以为该如何惩戒?”父亲再次把机会让给吉里姆林,这让我不解。
“对于阿彼杰尔斯,可关入大牢,其余待定,”吉里姆林这时候露出了奸诈的笑容,“臣听闻,巫国地处的东方大陆,而东方大陆以西,也就是巫国西部海洋的西边,可能会有一座与世隔绝的大陆。臣还听闻,那片大陆上,可以让人拥有成神不死之身。不如让太子殿下戴罪立功,西航探索,看看是否是真的。如果是真事,那么对于巫国前程无疑是百利而无一害啊!”
“嗯……”父亲这时候却仿佛串通好了似的满意地吭声。
我的疑惑与不解再次涌上心头——这吉里姆林到底是想害死我,还是另有别谋……
“那么太子斯蒂,修整两日后,我会拨舰队与你。还希望你不要让我再失望了!”父亲已经下令。
我不得不刚刚结束了奔波而又准备开始继续奔波……
“臣遵旨!”
早朝过后,阿彼杰尔斯就被押入狱中,但放出日期却飘忽不定。
我由此在傍晚去探望了阿彼杰尔斯。
我进入监狱时,他正端坐在干草床上冥想,没有带手铐也没有受刑,只是被一根根铁栏杆隔在一个密室里。
我推门而入,阿彼杰尔斯也看向了我。
“有什么吩咐吗?殿下。”
“你的出狱日期一直没有固定的时间,你知道吗?”
“这……我一无所知,只是看来我可能要被长期一段时间关在这里了。”
“确实,我后天就要远航,帮不了你;而吉里姆林把你弄入狱中后,朝野上对于我的支持派的势头会很快降下来,这样他又能把控朝政许久了……”
“那个奸臣迟早得除掉。还有太子殿下,这次你远航绝对不会对你有任何好处,我估计就是吉里姆林一手策划的,要么就是要取你性命,要么就是有别的贪图……所以请多加小心!”
的确如此,我一旦到了海上、船里,就是到了一座完全封闭的牢笼中,但凡舰艇上有吉里姆林的杀手,我就很难逃脱,甚至可以说九死一生……
“我会小心的。”
第二天,我直奔研究院并找到了希尔斯先生。而研究院里,李儒依旧在埋着头拼命研究。
“怎么了吗?”希尔斯问我。
“我这次远航是要前往西部大陆,而我是想来专门来请教您,这样的大陆是否真的存在?”
“这个很难说,现在世上众说纷纭,我也认为需要一个探索者前往一探究竟……”希尔斯先生顿了顿,背起了手,接着说,“如果真的存在,你还得要个东西。”
于是希尔斯先生拿出了一个小型装置(大概有一支笔那么长宽):“你拿着这个吧,这个东西是我自己研制的翻译器,应该能为你不知道的语言大概翻译一下意思。”
“嗯……”我接过了翻译器把它随身携带起来。
或许探索就是征服大海的唯一方式……
到了出发的日子,父亲和吉里姆林再次举办了一个盛大的典礼。
而我则带着4艘护卫舰和1艘主舰在众目睽睽下驶离了苏依林艾(巫国西域最大港口)。
蔚蓝的海水鼓起了一波波巨浪,把我们的船队缓慢送走,把岸上的巫国子民渐渐缩小,直到我目光所及的四周都是蓝湛湛的水波……
实际上,巫国西部海域名叫列二维海,隶属于西泛大洋。而我的船队就正在列二维海上行驶。
相比于前方远处的未知海域,列二维海会让我感到更熟悉和有安全感,毕竟渔船经常在列二维海出没。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风大浪……
船队一直匀速前进,用近乎三天的时间才完完全全驶出了列二维海,而这三天确实较为安定。
但我却一直担心所行的5艘船上会有吉里姆林的杀手,于是在过去了的三天里不断调查,但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后来我确切调查后,才肯定了:这5艘船上确实没有杀手。
而航海的第四天,我们的船队来到了一个叫古平海的海域,但渔船却很少能到达这里,毕竟这片海域相距东方大陆还是有些距离的,只有少数的探险船或教徒船才会来到这里。古平海,也是他们取的名字。
然而对于船队来说,古平海确实是一个相对未知的海域,因此我命令士兵们提高警惕,一刻不松懈地观望情况。
由于航海第四天早晨的风势加大,导致海浪也越来越巨大,没办法我只好命令船队在大海上漂浮等待大风结束。
而到了中午,风势终于减小,船队再次航行,却在晚上遭受到了鲸鱼的袭击。
据我观测,袭击我们的是两条逆戟鲸。其中一只大约有9米长,体重应该在8吨左右。另外一只较小,大概有7米,体重也应该是7吨……
两头逆戟鲸不断攻击右翼护舰,但还好舰船由两层钢板保护,暂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后来我命人丢了些牦牛肉,果然很快摆脱了鲸鱼,于是我们就在摆脱鲸鱼1海里外的地方减速,度过夜晚……
之后,船队又匀速航行了4天半,终于驶出了古平海,到达了一个全新而未知的海域。
不幸的是,就在我们来到这片海域时,一艘护卫舰船的粮仓已经告罄。虽然我可以使用光合作用,不需要太多食物,但随行我的除了船只还有大约100号人。
我得加紧速度,把握好粮食,不然只会让弟兄们饿死在这片“寸草不生”的大海上……
由于这片海域时常有中等高度的波浪,但也不乏来往迁徙的鸥鸟,我于是就给这片海域直接命名——浪鸥。
这名字显然有些直接。
我给浪鸥海划分了一大片海域,因此我们也航行了很长一段时间……
进入浪鸥海后的第一个星期天——说实话我也没想到,竟然这么远都有生灵。
但我口中所指的生灵——无恶不作,没错,是一群海盗。
偏偏在如此浩淼的大海上与我们的船队相遇。
我至今还记忆犹新,这似乎也是我第一次面对海盗。
星期天的早晨,我们便在浩瀚无穷的大海远处发现了一点点黑色。
后来,经过眺望手们利用望远镜反复观察,才发现那些黑点原来是一片片黑帆,由于距离远而显得渺小……
那时候,我便让船员戒备起来。
果然,在晌午时,那艘黑帆船已经一整个地进入了我们的视野中,但我却并没有看到所谓的“白骷髅头”等海盗的标志在帆上,于是便有些松懈——毕竟他们还在向我们驶来,或许是神秘的商人或渔人……
可我却错了!
对方十分不友好。
就在傍晚,红艳的夕阳依着西方的波浪,令人恐惧的红色中,那艘黑帆之船已经亮出了大炮。
眺望手们还能清楚地看出,那艘船的船身似乎也是用2层钢板制成——那时,我们与那艘船的距离不到9海里。
我也命令士兵们架起钢炮。
后来,就在夜幕刚刚降临时,我们与那艘船之间的距离大概是半海里,借着一些月色、星光和探照灯的光芒,我能清楚地看到那艘船的甲板上有一群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艘船已经进入了我们的炮机范围,我却迟迟不下令。
本以为我们能让船倚靠起来然后喝杯茶好好畅谈。
但对方却不这么想!
随着一个巨大的炮击声,红艳从对方船上喷出,然后左翼护卫舰旁就被击起了数丈高的水柱。
现在可以断定——对方是海盗船!
我赶快下令发炮,而弹雨和飞溅的浪花之间,那艘海盗船还在朝我们驶来。
这是在让我们更容易击中吗?
炮声绵绵不断,但随着两船距离的缩小,我担心炮击会危及到我们的船队,索性和那群海盗们达成了共识,双方相继停炮。
但随着两艘船越来越近,“哐当”的一声巨响后,我们的船摇晃不已——两艘船已经撞到了一起。
而海盗们则乘机在两船之间搭起木板和铁索,并不断通过木板,朝我所在的船上跑来。
士兵们和那群海盗打在了一起,但那些面部狰狞,头戴不知多久没洗的头巾,以及那身冒着臭汗的背衫实在令我作呕。
他们就这样源源不断地从他们的海盗船上涌入我们的舰上,并开始烧杀掳掠,真是见人就砍。
所幸后方来了支援,我们的士兵毕竟身着铁衣、训练有素,比起那些一盘散沙般的海盗,士兵们几乎可以以一敌十。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