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故作为难的看着李斯,有点无奈地道:“依先生所言,此计消弱吕氏在朝中的影响尚可,不过若要铲除吕氏,甚至将吕氏一系却是尚有不足。先生当知如今吕氏在秦国朝政的影响,以及功勋;另外政手中亦缺少人手,来实施此计,成与不成却是难说啊!”
李斯闻此言,却是激动一场,对着嬴政的主位方向就是一个跪拜礼,高声说道:“如若大王不嫌弃,通古愿为大王马前卒,此计即是由通古为大王提出,通古自是以此皮囊来为大王效忠,通古保证必定不符大王所托,完成重任!”
李斯说的可说是声情并茂,感惑人心,所谓最好的谎话就是把自己也给骗进去,这样别人也会深信不疑,等到别人真正去相信的时候,你在抽身离去,别人却已被你的谎言所欺骗。同理,欲要说服别人,那么你就要对自己的深信不疑,只有说服了自己,才能却说服别人。由此见之,李斯可是深谙此道,在说服嬴政的时候,为了能加强自己的说服力,他可是以自己的肢体动作,甚至是不惜自虐一般对待自己,不论此人的人品言行如何,就凭其才学,却是足以为嬴政所用,再说此时嬴政也确实缺人手,有人自己送上门来,自己何乐不为呢?
嬴政开始缄言不语,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卿此言可是真心?需知此事关系卿之性命,当三思而后行,切莫为了功名之事误了卿幽幽之性命。到时悔之晚矣!此事一但暴露,恐卿之名声亦是毁矣。”
听得嬴政不在以先生称呼,而是改成卿,卿这在秦汉以前是对人敬称,亦是君王对臣民的称呼。嬴政改卿称呼于他说明,对其的看中,亦是看成臣下的意思,更是让李斯隐隐觉得嬴政有重用他的意思,秦国目前官员沿用的是周朝的三公九卿制,当然秦国目前来说没有左丞相这一说法,故只有吕不韦一人为丞相。当即李斯对着嬴政就是一个谢礼,神色有些激动异常的说道:“通古之性命无足挂齿,能为大王效忠亦是通古的荣幸,此事若成表示大王慧眼识才;若是通古不成,则是通古无能,大王亦不用为之惋惜,通古愧对大王的赏识!”
嬴政知道这是李斯向他表忠心,不由的拿起案几上的酒樽晃动,酒樽上的兽耳不时的撞击酒樽肚上,发出叮咚悦耳的钟吕之声,那一声声仿似敲在李斯的心头,让后者不由的感到一阵压抑,有种沉闷慌乱,踹不过气之感,他的心更是因此七上八下的,有些忐忑的看着嬴政。几息之后,嬴政望着酒樽中的依旧晃荡不停的酒,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即是如此,卿的忠心,政亦铭记于心!只是为难卿了!”
嬴政这话说的极为含糊,亦没说他同意,也没说他不同意,做与不做全在李斯一念之间。得到了这样的回话,李斯心中却是真正的松了一口气,当即举起案几上重新斟满的酒樽,说道:“大王,通古先干为敬,此事通古必定为大王处理妥当的!”
说罢,李斯将酒樽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嬴政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李斯。见其因为刚刚问话略显苍白的脸色,其身上的衣物更是被层层汗水打湿透彻,心中自是满意。所谓帝王心术,就是要审时度势,凡事未必躬亲,能用为我所用之人,恩威并施,大一萝卜给一甜枣这道理嬴政心中亦是有数。李斯一心要效忠于他,并为其办事,如此他怎么能不成全,不过,做为穿越而来成为秦始皇的嬴政来说,既然重生了,那么历史上赵高和李斯之祸,他必不会让他重现的,现在他们还对其有用之处,若其真有异心,危险当然要么消灭于萌芽状态了。
当然了李斯如果真心为他做事,他亦不会亏待于他,否则就休怪他心狠手辣了。见嬴政半晌不说话,李斯略一思索了下,接着说道:“大王刚刚问通古,先前之计,只能消弱吕氏在秦国朝政中的影响,此事通古亦是知晓。不过,通古对于其之后的计划,却是另有谋划。不知,大王是否了解蝗灾与流言之事,通古对此事亦了解个中内情,却属吕公猜测。不过,通古认为吕公猜测虽未有全对,可亦是离流言幕后之真相不远矣!”
“哦!!!”嬴政倒是被李斯的话勾起了兴趣,要知道,流言幕后之人的查出,以及之后消息落入吕不韦之手,他亦是参与其中的,虽说那消息略作修改,但基本属实。却不知吕不韦从其中得到了什么,这会儿被李斯提及,他却是真正的想听听吕不韦对这事的看法的,连旁边的李信和蒙氏兄弟两人亦是被李斯的提起了精神,竖着耳朵倾听的样子,旁边的蒙毅更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不过他却有些挖苦的说道:“哼,就吕不韦一商人出身,能有什么见解,蒙毅倒是想听听他的高见,暂且不放说出来吧!”
对于蒙毅的挖苦,李斯仿若是没看见,只能说历史上蒙氏一族和李斯、赵高之流不和也是有原因的,究其根本就是个人的行事风格的差,李斯对着嬴政一拱手,说道:“大王,吕公猜测,流言背后虽有山东六国之人参与其中,不过最主要的却是将矛头指向了楚国和韩国。由此,吕公认为,流言之事应来自于秦国内部,而我大秦和楚韩两过有关联之人,莫过于出身楚国王室芈氏一族的昌平君熊启,以及韩国贵族豪门出身,如今被释放冷宫的王上的亲祖母夏姬夏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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