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丈阁是雪域中心一处极为有名的酒楼,文人雅士,达官贵人,多聚于此。此处地势极好,装饰也极是奢华,比之白家酒店,它更偏向于闲情雅致,自然消费也就更高;即便是一些富商,轻易也不会到这里花钱。三丈阁高为三丈,分上下两层,其中每间屋子,无论住宿包间,长宽也都是三丈,三丈阁一名也由此而来;它的背景极为神秘,从未有人见过三丈阁的幕后老板,但能在雪域于白家酒店分庭抗礼,众人也都明白,这幕后之人也一定不会简单。
此刻,三丈阁某间屋内,便坐着三人。一个略有发福的成年男人,一个英武不凡的中年男子,还有一个俊秀少年。这三人,自然便是月渎,张琪琪,以及石川三人了。今日月渎战败白心灭,张琪琪便提出邀请月渎一叙,而这三丈阁背景庞大,管理也极为严格,绝不会泄露客户身份;最为重要的是,这三丈阁是雪域之内,唯一一个既上档次又与白家毫无关联的地方。所以,当晚张琪琪便带着月渎两人来到此处。
张琪琪为何带自己来此,月渎心里自然十分清楚。今日白天之事,皇室与白家的关系显然十分紧张,在这两方斗争的关键时刻,自己天赋不弱,又不受白家喜欢,张琪琪自然有些拉拢之意。虽然并不想介入此类纷争,但月渎已经得罪了白家,而今皇室对自己示好,当然要给些面子。所以月渎便让清雨先回了福缘客栈,来与张琪琪一叙了。
“月渎小兄弟难道就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而今你得罪了白家,显然极有可能遭之报复。若是来我皇室,隶属国家,为陛下效力,以你的天赋,必然得到重用。到时,即便白家,也不敢轻易动你。”张琪琪一身华贵服饰,身上自然带着一分上位者的气息。但此刻他却丝毫没有摆出什么架子,真诚说道。
“右丞的好意,月渎心领了。非是月渎有意为难张老,只是月渎此次出门,与姐姐一起,志在磨炼己身,开阔视野,同时,也是为了打探一些消息,实在无法再在雪域久待。近几日间,我与姐姐便是要离开此地了,这城主一位,月渎也确实无法担任。请张老见谅。”月渎拱手,认真回答道。
“今日石川将军也为你出面,这其中,想来也有公主的意思。我雪域的公主,艳惊大陆,无数青年才俊来此,只求见之一面,是帝国真正的明珠。公主殿下眼界极高,连她都有意留下你,想来是真的对你十分看重,日后你的前途,也必然有了保障,你难道真要放弃如此好的机会吗。”张琪琪仍旧不甘,想要劝解。
“今日石川前辈出手相助,月渎十分感激,还有那背后的公主,也请石川前辈代月渎表达谢意。但要让我留在雪域,请恕月渎无法答应此事。”
张琪琪与石川相视一眼,无奈耸耸肩。自傍晚三人到了此处,吃着美食,喝着美酒,张琪琪便一直借机怂恿月渎投靠皇室,为之效力。他料想月渎年少,心智不坚,再加上腹中美酒,自己以大好前程,扬名立万的荣耀许之,月渎必然会答应下来。谁人不曾年少,又有谁人不曾幻想,自己有一日能站在万人之前,身边佳人环绕,繁花似锦呢?但张琪琪却没想到,自己一个丞相,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已烂在骨里,口舌如簧了几个时辰,却仍旧不能令月渎松口。他又那里知道,月渎心无杂念,对名利权势一说,更是丝毫不曾在意;是以他的那些承诺,对之月渎而言,却是一点用处也没有了。
心中思量片刻,张琪琪知道,今日之行是没有什么结果了。但无论如何,至少还是给月渎留下了不错的印象,也不算是毫无收获。当下,他眉毛稍微舒展,心中总算有了些满意。再面对月渎,开口便要告辞了:“今日天色确实很晚了,我也需回府内批改今日累下的公文。既然你不愿意,张某也就不再勉强。但白家势力庞大,你切记应当小心他们的报复。今日张某就此离去,你这几日如果回改心意,或是有事需要帮忙,也可当右丞府来找我,我一定尽力相助。石王许是也有些话要对你说,你们便在此商谈吧,账我已给过了。”张琪琪拱拱手,走了出去。屋内此时,便只剩下月渎与石川两人了。
“石川前辈,今日之事,多谢您出面了。这份恩情,月渎一定记在心中,日后有机会,也必然回报于你。但若是前辈也要劝月渎留下,投身皇室,请恕我难以答应。”自三人坐在一起,石川便一直未曾出言,只有在一旁听着张琪琪与自己讲话,偶尔饮下一杯,附和两声,所以直到现在,月渎还不知石川的意图。月渎猜测,或许也是由于皇室派系之争,石川与张琪琪份属不同阵营,所以适才张琪琪出言拉拢自己,他才一直未曾开口;如今张琪琪已走,不出意外石川要替自己背后的人抛出橄榄枝了。石川帮了自己,所以月渎赶在石川开口之前,将话说满,也免得他再开口,自损颜面。
可惜,月渎倒是猜错了石川的意思。
“今日公主让我上来稍稍帮你一下,并未说要以此令你心存感念,投身门下。”石川平静道。
“那可是需要月渎做些什么?”月渎追问。
“无需你做什么。你是走是留,尽皆随你。”
“嗯?……”月渎皱眉,此次他是真的猜之不透了,若说顺水人情,他倒还能理解。但肯为自己得罪白家,且不图回报,他是确切难以想通,那位神秘的公主殿下究竟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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