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赶到天机楼时,已经人满为患,连一个空位也找不到了。有许多人甚至挤到了天机楼外面,推推嚷嚷向着里面张望。
有人说:“里面到底怎么样了?鬼楼儿胜了没有?还有那矮子,竟敢找银先生比,莫非以为神城无人了吗?当真是不知死活。”
又有人:“鬼楼儿胜那女子当然容易,我可等着他与那矮子比呢。听说,他今日要与那矮子以棋赌命,天机楼见证之下。”
“哎。鬼楼儿年少成名,在鬼家也是少有的星罗天才。那矮子当真厉害,竟然引得他以命相搏。真不知从哪冒出了这个矮子。”
“说得也是。这矮子三天两头来这挑战各个家族的星罗名手,无一负场。听说,暗地里已经有好几位大人物注意到他了。要不是前几日他胜了鬼家一位老奴,丝毫不留脸面。鬼楼儿也不会亲自出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
天机楼内。月渎瞧得外面人墙拥堵,知道清雨已经达到了目的。她欲要为自己引起神城一些人的重视,方才与柳公子下此重注。而今这天机楼外这么多人,自然不乏一些隐藏极深的高人。但此番赌注着实不小,输的人要断掉四肢,跪下磕头。虽然四肢折断,用上些许灵药,或许尚可恢复。但月渎此时身在神城,天机战场不足数月。受此伤势,只怕再难有机会参赛了。更何况月渎何等骄傲,自小到大,他也从未向任何人低过头。要真让他跪下道歉,他倒宁可死了。
想到这里,月渎心中仍自紧张不已。
清雨端坐原地。鬼楼儿另有一椅。两人在一处棋桌之上,棋桌高过地面三尺,靠近一处墙壁。众人便纷纷坐在几丈之外,抬眼静静等着台上两人。
一会。赫拉克勒斯进来了。没有座位,他也不喜欢坐着。就此站在月渎一旁。
“你也来了。有收获吗?”月渎道。
“全是脓包,不仅没一个看得上眼,还碰见个死对头。”赫拉克勒斯沉着脸,冷声道。
月渎:“对头?那个对头?”
赫拉克勒斯:“让人讨厌的对头。”
这时,门外又进一名女子。这女子一身白色羽衣,容貌极为秀美,行走之间,透着一份古典气息。她一颦一笑,都似音律一般,令人神往。
“是十二乐坊的三乐——笛音陇烟清。陇仙子也被惊动了。”周围立刻有人认出来人,大声道。
那女子身后,另跟着六名女子。他们或怀抱琴瑟,或手携琵琶,无一不是精美的乐器。至于那六名女子,却比这乐器更精美不知多少倍了。
这六人,自然便是今日赫拉克勒斯在之字街碰到的女子十二乐坊六人。她们都是世间少有的佳丽,但到了那为首的陇烟清背后,却丝毫显不出光彩来。
“陇仙子,今日有两场极佳的棋术对决,请你也奏上一曲,为大家助兴吧。”有人高声叫喊。
“对啊对啊。请陇仙子奏上一笛,我等在场之人,今日死也心甘了。”
陇烟清面带微笑,优雅恬静,对着众人笑了一下,径直到了前面唐三岔,金先生这里。
立刻有人让开位置,请她入座。
她身后六名女子怀抱乐器,静静站在身后。法斯特一直便跟着她们,此刻也离得极近站着,引得周围人一阵不满。只是碍于陇烟清在这里,不好说些什么。
“烟清也来了。”金老先生言语之中,竟有些谄媚讨好之意。
“听闻那矮少年又出现了,而且还是与银先生比棋。晚辈奉命来瞧一瞧这位星罗天才的风采。”陇烟清点点头,笑道。
身后几位男子,听到这脆过笛音的话语,脸上都不禁露出迷醉之色。
赫拉克勒斯扫了一眼远处眉开眼笑的法斯特,冷冷道:“对头不就在那里吗。”
月渎听不懂他什么意思,便也不再管,又去看清雨了。
众人如此静静等待半晌。忽然,前面一处棋桌之上,传来一阵金铁交戈之声。
自从清雨与鬼楼儿比棋以来,已然过去了二个时辰。原本沉浸在棋界中的人渐渐醒来,瞧得现场场景,纷纷让了出去。一楼棋桌区域,除却清雨与鬼楼儿,渐渐也已没有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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