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渎,你想挑战鬼家的底线吗!”鬼鸣看到月渎淡漠的眼神,心中无端感到一阵冷意,当下大声吼叫,要让月渎投鼠忌器。
月渎闻言枪势依旧,淡淡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打虎不死,后患无穷。”紧跟着,赤枪带起阵阵风声,眨眼便刺到鬼鸣耳侧。
“口出狂言!只怕打虎不成,你自己便先被虎吞了!”鬼鸣被一个小辈这么教训,实是前所未有。他惊惧是次,怒极是真。我就不信,我鬼鸣会栽在你这阴沟里。想着,两只枯瘦的螳螂腿四下移动,双镰招架月渎的同时,也在寻找机会反击。
崔浩宇看到月渎行事果断直接,笑道:“月渎公子勇武,在下佩服。待会不如到十二乐坊共饮几杯如何。”鬼鸣听到此处,恨不能将说话之人千刀万剐。但崔浩宇贵为圣院内定的下代圣主,天下皆知;论及身份,甚至还要在鬼鸣之上。圣院根基在兵国,势力遍布天下,是一处与天机门,三丈阁齐名的势力。鬼鸣虽怒,却连瞪上一眼也是不敢。
月渎与鬼鸣激战,仍有余力回话,转身道:“荣欣之至。”
崔浩宇道:“甚好。甚好。”转而又看向蒋文仪与陇烟清,道:“待会崔某欲到贵派一坐,两位仙子同去如何。”
蒋文仪彬彬有礼道:“承蒙小弥勒赏光,鄙教蓬荜生辉。愿为崔兄与崔兄的朋友奏曲助兴。”
众人闻言艳羡不已。十二乐坊都是女子,以乐闻名天下。十二乐坊的坊主与圣院圣主,三丈阁阁主的地位都是相当。坊内每一代都要收十二名冰肌玉骨的女子,学习十二乐器。这十二女子便是十二乐坊的圣女,一生不与凡人通婚。十二女子的前三位,每一位都是风华绝代,艳惊天下的奇女子。不仅容貌绝伦,乐理也是堪称为最,有仙子之称。天下少年英杰,无人不以能闻十二乐坊十二圣女奏上一曲为荣。
崔浩宇点点头,又道:“而今二乐与三乐两位仙子都在这儿了,不知一乐今日可能出现吗?崔某素问乐坊三位仙子的名声,盼得一见。”
陇烟清面带笑意,犹若神女,道:“姐姐近日不在神城,今日怕是难以现身与崔公子一见了。”众人闻言无不失望。蒋文仪,陇烟清两女的风姿,今日所有人都已见得,闻名不如见面,仙女之名,名不虚传。只可惜那排名第一的神女,看来确实决计难以出现了。蒋文仪面有不快之色,只是掩饰得极好,众人皆未能看出。
季诛情神色冰冷,崔浩宇与两位丽人讲话,他都犹如没有听到一般。
战局之中。
赫拉克勒斯凭借刚刚晋升的三品元力,与柳青山三品三阶的实力拼得一个旗鼓相当。然而柳如眉遭月渎重创,柳青山心神分散,不能全力以赴,渐渐处于下风。
柳青山大步后退,道:“若非我儿受创,我心中关切,今日早已将你斩杀。”
赫拉克勒斯冷笑,道:“你已全力以赴,我却闲庭信步。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柳青山大怒,道:“哼,自欺欺人,你分明已尽全力,却说有所留手。自己便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吗。”赫拉克勒斯停手昂头,道:“你天赋已经施展出来,而我,可用过什么天赋了吗。”
柳青山闻言眼神猛然凝在一起,他的天赋与柳有关,是将自身皮肤转换,可以获得些许柳枝的韧性,从而大大提高自己的抗击打能力。说起来,这也该算作体之一列。适才他用出天赋,与赫拉克勒斯对抗。看到赫拉克勒斯一直没有用天赋,徒手与自己拼斗,只当对方与自己一样,天赋不太明显,许是皮肤,许是身上某处有些不同。但没想到,赫拉克勒斯却根本没有用天赋。
赫拉克勒斯再度取出轻语,拉弦搭箭,道:“此弓名为轻语,弓身青金所铸,弓弦龙筋所化,是我年幼所得,放在身边蕴养至今。此箭无名。”说着,箭已满弦,指向柳青山。赫拉克勒斯又道:“我天赋并不在此。射箭全凭爱好。”说着,一箭已出。
唐三岔,金先生,崔浩宇,季诛情的面色都变了。自赫拉克勒斯取出轻语的一刻,他们已经察觉到赫拉克勒斯的气息变了。变得锋锐,变得冰冷可怕。这样令人心惊的感觉,便是一些四品元力师也达不到。
唐三岔道:“原本只当他是跟在月渎身边的随从,没想到他竟也有如此实力。他二人都已不弱于各大家族的顶尖子弟了!”
崔浩宇道:“此人说他天赋并不在箭,射出的箭却有如此威力。不知他在这上面花费了多少心力,多少苦工。这种心性,方为可怕。他的成就或许会比那些世家子弟更高得多。
金先生尴尬讪笑两声,讨好道:“他许能胜过八成世家弟子,但比起圣院小弥勒崔浩宇,便是任他如何努力,此生也赶之不上。”崔浩宇淡淡一笑,也不答应。周围众人闻言,却是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柳青山面对飞来一箭,头皮发麻。他想要躲避,但那一箭一经射出,便已锁定于他。根本避无可避。他原本最引以为傲的是韧性,对于一些钝器的打击,譬如锤子一类,他的皮肤可称是最好的防御。但赫拉克勒斯的这一箭之凌厉锋锐,却令他根本束手无策。
“哆。”柳青山大喝,身形扭曲,犹如柳枝一般团在一起,周身皮肤尽数堆聚,只求挡住面前一箭。
“戳……咚。”两声过后。箭穿心而过,射穿了天机楼墙壁,消散不见。柳青山原本犹如麻花般的身体陡然僵硬,皮肤迅速恢复原状,他两眼圆瞪,似有无限迷惑,无限留恋;但已丝毫没有神采。
“爹!”柳如眉痛呼,眼白带血,目眦欲裂,扭动着身躯,想要爬过去。
赫拉克勒斯收起弓,又昂头,自语道:“又丢了一只箭。”原来他晋入三品,一箭之威又大了数倍,适才掌握不好,竟将箭射得飞而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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