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讲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所以哪怕长燃再怎么对鲁景元心怀忌惮,但在表面上,还是要对其毕恭毕敬,为他的施救之恩再三感谢,并主动解说这一切的来龙去脉,避免误会进一步加大。
得知自己的急切出手闹了乌龙,鲁景元在长燃面前故作轻松,并没有半分不好意思,对破损的大屋残骸,全毁的裸露地基更是视而不见,顾左右而言他。
长燃还能怎么样?这个时代讲究恩义,哪怕人家没救过你,只要实际出手过,就都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能叫你的救命恩人赔偿嘛?显然是不能的。
哪怕明知是苦果,长燃还得装作不知道,让自己狠狠吞下肚子里去,并对鲁景元客气再三。从没有哪一刻,比得上此时他对儒家繁琐的规矩失望程度。
即便你是天下人之师,非传道予我,便不是我师,这就是长燃的信念。
而不是如今这样,不论是好老师还是坏老师,其人只要占据大义,便稳坐钓鱼台,对自己吆五喝六,指手画脚。
“这不是我想要的仙武世界,我想要的仙武应该是一切以实力为尊,而不是辈分,仁义之类的****东西。”长燃从未像今天这般思维清晰,和了解发现真实的自我。
他决定了,去平都教,哪怕只入了一个二等势力,凭借他化自在人道,古皇夺兵术两门终极大法,他宇文长燃难道还不能闯出一番崭新的天地?
与鲁景元一阵虚伪的客套,宇文长燃当着这人的面,数次表露出来对平都教的浓厚兴趣,让其听得脸上发光发烫,似乎真替自己这个英明决定感到由衷的高兴。
“但在去之前,我一定要杀了你,否则我不安心。”长燃三言两语打发走鲁景元后,对着此人远去的背影冷笑不止。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此人热情如此,已超出人之常情,前后为了这件事跟自己磨叽了数个上午下午,事出反常必有妖孽。
事关前途,长燃不敢大意!而且今天此人施展神通完全不顾及他人生死,差点用术法拘来的地下水脉毁了宇文府上下。这是大仇,未来必加倍奉还。
被大神通惊动,逐步走近的柳伯见自家少爷杀气盈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聪明如他选择了闭嘴,选择了装聋作哑。
他看着被奔腾的地下水脉冲毁的房子,曾经巨大的宝宅碎如蛋壳,片片分离,残破的砖石木料漂浮在潺潺涌动的水上。柳伯不觉骇然变色,怪叫道:“真是仙人手段。”
“哼!少见多怪!”长燃见到脚下流动过来的清水,从红尘袋中捉出一只玉颈瓶。双手施法,发出迷离真气,玉颈瓶周身放三丈纯净白光,并嗡嗡响动起来。法器全面复苏后,长燃一巴掌将之拍到地下水脉泉眼之上。
紫色玉颈瓶升到泉眼上空,与水汽交感,静立于虚空不动。片刻过后,从瓶口传来莫名吸引力,把流出的清水源源不断吞入瓶中。
身为知名法器店老板,手里不怀揣七八件法器,长燃根本不好意思出门。
这玉颈瓶有吸纳大水之效,是他收藏中的精品。其功能单一但作用极佳,不久就缓住了水势,让地上清水不再增多。
“若是以后泉眼还要流水,干脆就把这里修成喷泉好了。”长燃吩咐一声,便要找个地方再去躺会。
这身体最近总容易感觉疲惫,似乎眉心中的文曲正神推演《太阴全集》所需肉身精气量愈加大了。但换个念头想,那《太阴全集》也应该要推演完毕了,不然不可能无端产生如此变化。
“可少爷……”柳伯很不识趣,紧跟长燃离去的脚步,他面现犹豫之色,但咬了咬牙还是坚持说道:“少爷,账房上的钱似乎有些不够了。”
“不够了?”长燃停下脚步,口中喃喃重复了一声,看着柳伯,见其脸色如常,面无惧色,这才奇怪道:“少爷我可是卖了金矿,小赚了五十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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