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天沉对白衣色如此狂态大为恐惧,勾动了许多不好的回忆。当场吓得脸色煞白,懵懵懂懂退到一边,紧闭双眸,不敢再看她一眼。
黑衣老者大恨自己徒弟不长进,把自古相传的“麻衣相士”一脉的威风丢了个干净,脸色黑得可怕。
但又想到这次夺取太阴真人手中的许愿神花少了白衣色会麻烦很多,黑衣老者怕耽误自家少主大事,又恨恨地瞟了媚态十足的白衣色一眼,终没有发言。
杨城此时正是仲夏时节,本该暑气如火,万物萎靡。一丝寒气却如严冬号角,吹起了诡异的气象。
但见一泓白光,清幽冷冽,浩淼无极,从雕江而出,穿云射日,直入天穹。茫茫之气如秋天水雾,浓厚沉重,笼盖八方四极,无物不包。
魔气滚滚,别有道韵,黑烟弥漫,藏天纳地,使外人不见分毫。
整个杨城好似一枚黑暗的鸡蛋,青绿色的穹天如大碗般扣住山川大地。
太阴真人,无哭大师还有那个不被君未生认出的无名高人飞临天鼎,静静看着天地惊变,个个置身事外,任由自己的修道之地化为一片浊气腾腾的山河。
他们面前,虽然并没有人,但虚空中那艳艳神意却无不彰显了来人的身份地位。
宏天魔殿大长老重云身居高楼,怀一壶酒,手捧金杯,畅饮琼汁玉液。他以一敌三,真身未显却霸道绝伦。
他壶中可是天上神仙酒,绕是重云修为深厚,饮过几杯就颇有醉意,不由面色发红,发髻凌乱。
重云看着惊变中心,目光透过层层虚空,看见一座顶天立地的天魔雕像上下染血,浑身发出黑光,如衣夜袍。
“六百年未曾见过了,没想到天魔一脉的后生还真争气,居然又造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天魔道宫出来。”
他的声音没有掩盖,正如灵宗行事,从不分对错善恶,只是直指人心。
重云这番话,既是说给与他对峙的三位大高手听,也是说给宏天魔殿的晚辈听。在同时他也明确表示了态度,不会允许他人以大欺小,阻碍天魔道宫重建。
说者有心,听者亦有意,大家都是聪明人,怎么会不明白此中真意!
那太阴真人性子极傲,对重云如此无礼的话冷哼一声,当面甩袖而去。
而雕江之上,望真楼中,分列两队的天魔道宫人马,围着狰狞恐怖的天魔雕塑互相敌视。此时看见自家老祖终于出面庇护,计谋得逞,不由高声齐呼。
重云真人也是性情中人,今日得见老友道统重现,不由仰天长啸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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