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天神赶跑玉皇庭的两名嫡系弟子,就跟赶跑两只苍蝇一般省力,他望着孤星敖怀揣仇恨的目光携带师弟远去雪山之顶,毫无自觉地摸了摸光滑如玉的下巴,冷笑道:“若是他们拼命上来挡我一刀,还算得上道真界中响当当的硬汉,不败而逃实在龌蹉。”
说罢,零天神如冰雪般寒冷的眼眸眨动,向长燃洪川投去不屑的一瞥,似在责怪他们的贪生怕死。之后看二人面容平静,对自己的言语毫无反应,零天神略带失望地小叹了一口气,又埋头在杂货堆里胡乱翻找,寻求机缘去了。
长燃给洪川打眼色,那意思分外明显。“小子!有人辱你灭世天身威名,是可忍孰不可忍,还不操刀抹了他脖子?你究竟是不是七虹家的男人?”
洪川换以颜色,不屑的目光往长燃上下打量。“孙子!有本事你上啊!吓唬别人去挑事也算大丈夫所为?你宇文家自诩是天帝陛下的直系血脉,怎敢不拼命维护自家名声?”
这时雪山严寒,但见风霜如流水,从天边直落山脊,若虎下山林。又见一条千米雪白银龙狰狞昂首,长躯盘窝山峦,不时发出呜咕的轰鸣声。
上方漆黑,不见星辰,下方洞明,五指分明,阴阳倒转,莫不如是。
长燃倚靠在山石上,心疼地看着一大堆宝贝在零天神的大手下拨来拨去。而洪川被专门降服力炼修士的伏龙绳捆着,丢在脚边,一双鬼精的眼睛滴溜溜乱转,不知在想什么。
“不如你把我放了?大路朝天,我们各走一边,岂不快哉?”洪川真是往逗比的深渊越滑越远,此时浑然没有修士该有的气节,那双小眼睛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天啊!你的气节到哪里去了?”长燃一翻白眼,对洪川的变节十分痛心。“刚刚你舍生取义的壮举在我心中久久不灭,怎么忽然就变回了贪生怕死之辈?”
“多新鲜!难道你的小命不值钱啊?”洪川对长燃的指责毫不在意,他冷笑着说,同时又可怜巴巴道:“大家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岂不美哉?”
长燃蹲下身子,恶狠狠地呼出一口浓重的白气,喷在洪川脸上,道:“刚一见面对我喊打喊杀的是谁?这会儿想要说服我,门都没有!”
零天神霍然站起,大步如流星,直往长燃面前冲去,如此举动委实吓了长燃一跳。好在零天神并没有拔刀就斩,他甚至放开了刀柄,用极有诚意的眼神盯着长燃,俏脸嫩红道:“不知阁下可否帮我一个小忙?”
长燃想也没想,他眼神骤然变得凶恶,断然拒绝道:“在下何德何能?岂能和道兄相提并论,不如大家就此别过,来日再聚!”说罢,转身就要逃。
但零天神的一只胳膊锁拿虚空,大力挥下,已经抓住了长燃的道袍。
“你居然敢不给我大罗宫面子?”零天神当场就变脸,一个大帽子盖下来,差点逼疯了长燃。这位大罗宫的二弟子,该运用身份似绝不含糊,行为处事从不拖泥带水。论性格,他和君未生当是一类人,都是那种不达目的就不择手段的霸者。
长燃后悔出门没看黄历,居然被这蛮不讲理的家伙逮住了。他心里暗道一声晦气,双目不善地看着零天神,起手撩过散发眉间的长发,不客气道:“不知道兄有何贵干啊?小弟的家私都清清楚楚摆在面上,可没有私藏的了。”
零天神一看长燃口气嚣张,当时就想拔刀斩了这狂徒,但想到自己的机缘还牵挂在此人身上,他不得不笑语盈盈道:“刚才是在下鲁莽了!多有得罪,还望道友海涵!我看道友气机饱满,隐而不露,当是困在修道关卡上了。我这有一颗紫金丹,最能助人为乐,还请道友收下!”
说着,零天神往腰间一掏,就拿出颗鸽子蛋大的椭圆金丹,气色紫金,结大帝华盖,有经卷文书如梦蝶扑闪,一见便有入道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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