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直闻声一惊，险些破功，还好他强行压制住逆行的真气，才没有造成内伤。
“是你！”
汪直的声音愈发尖细。
六年之前，汪直奉命刺杀纪氏母子，被红拂女阻挡，并见识了对方恐怖的实力后，让他产生了心魔。
他常常半夜惊醒，紧张地望着角落的阴影，仿佛那里藏了一只妖魔，随时都会扑上来咬死他。
武道一途，艰且难，若没有武胆支撑，十有八九都会走火入魔。
汪直知道自己的胆气已破，若不能重铸武胆，自己的武道算是废了。
为了突破自我，汪直闭关修炼。
他花费了六年时间，耗尽心神，几经生死，终于重铸武胆，并一举突破到先天三品。
虽然他修为精进不少，可是心神耗费过度，已经形容枯槁，看起来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
而他真是年纪才二十六岁。
“一年不见，你竟衰老如此。”
红拂女不知内情，只以为他修炼邪功所致。
“你怎么会在这里？”
汪直重铸武胆之后，整个人性情大变，变得非常狂躁易怒，他尖声质问。
“我等了半宿，没想到来的人是你。”
红拂女轻飘飘立在飞檐的兽首上，左手执着一柄莲花拂尘，三千白丝搭在另一只手臂上，在风雪之中轻轻舞动，散发出一种超然世外的气质。
“我明白了，你就是陆羽茶楼的掌柜，我要杀的人是你！”
面对强大的宿敌，汪直不再感到恐惧，而是兴奋莫名，仿佛血液都沸腾起来。
六年生死修炼，他早已今非昔比。
“想杀我，就随我来吧。”
红拂女说完，飞掠而去。
她并没有在屋舍楼宇上借力，而是踏雪而行，远处看去就像凌空飞渡，如雪中仙子一般。
汪直的轻功也很有特色，他左手一爪，隔空吸了一片琉璃瓦，手指轻轻一捏，便碎成了一堆瓦砾。
汪直手指一弹，射出一块瓦砾，然后脚尖轻点借力。
汪直的轻功迅疾，如一只黑夜蝙蝠，一边投石问路，一边急追而去。
不多时。
两人便来到了景山之巅。
大雪之夜，此处鲜有人迹，是个高手对决的好地方。
汪直率先出手。
面对强敌，无须试探，出手必尽全力，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蝙蝠飞仙！”
汪直催动真元，祭出护体具象，他释放出浓烈的黑气，在身后凝聚成一只巨大蝙蝠。
蝠翼扇动，形成一股飓风。
顿时飞沙走石，风雪如枪，一股脑儿向红拂女扑卷过来。
山巅鬼哭狼嚎，一派惨象，如坠炼狱。
趁对方视线受阻，汪直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红拂女刺去。
他的剑法非常诡异。
一剑出，万剑现，疯狂的剑气，犹如洪水猛兽，滔滔不绝地向红拂女刺去。
就听轰轰之声不绝于耳。
山巅岩壁纷纷被剑气击碎，化为齑粉。
一剑而已，威力竟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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