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给我追!”高盛声嘶力竭的冲二人逃跑的方向嘶吼,与此同时高盛提刀上马,怒而杀去。
高盛一声令下,身后数百轻骑从人群中涌出,随高盛追杀而去。
刚刚虎口脱险的杨守忠,挺直腰杆,一甩衣袖,顿时又是恢复了他那高高在上的桀骜之气。
杨守忠微微眯眼,遥望远方,阴阳怪气的说道:“高大人不会真被这两人的身份给吓着了吧?”
高湘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个弧度,语气更为冰冷道:“国子博士、越杭成氏、越州杨驼背、吴铁娘子,听起来真像那么回事,其实有能算得了什么?敢在我洪州为所欲为的,就算再多上几重身份亦是不够看的。
说到底其实也只不过是一个没落的家族、一杆生了铜锈的长槊、一个掀不起什么风浪来的江湖人罢了。
真当凭着一股少年意气,三两偷鸡拾米的小聪明就能全身而退?
今日他二人若出了江西,我高湘岂还能做这江西之主?”
杨守忠放肆而笑,笑的阴冷而又刺耳。
“咱家还当高大人没了那股子心力,若高大人觉得力不从心,咱家亦可让人抄小道传信给义父……”
高湘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高湘道:“贤侄放心就是,三个时辰之内,必见二人首级!”
杨守忠点了点头,微微躬身行了一个礼后笑道:“那咱家就先谢过高大人了。
本来这件事,咱家是不该问的,但今日遭此一劫,倒是想问一问高大人,高大人真只是看中了两浙的私盐?”
高湘自嘲道:“江西的近况贤侄是清楚的,非常之时,需用非常之法。
说到底其实也是在下无能,若江西之粮能养我手上这些江西儿郎,我又何必捞此偏门?”
杨守忠会心一笑,后附和道:“高大人统辖一道,的确难保有不到之处。
现如今匪寇四起,闹得天下是民不聊生,京城中尚有冻死之骨,更别提地方了。
虽说大人军政共理,可毕竟是山无良木可伐,田无谷粒可收。
大人此番变通,倒也无可厚非。”
话说得体面,却不代表杨守忠真就是这么想的。
不管是天下承平还是天下大乱总不会饿到当官的,不管什么年岁,当官的总能想出法子来搜刮民脂民膏。
高湘此番涉足私盐,说是为了江西兵卒,其实只不过是为了中饱私囊而已。
大家都是明白人,懒得说破而已。
杨守忠附和完,又说道:“其实高大人理会错我的意思了,我有此一问,只不过是想提醒一下高大人,做事还需考虑周全才是。
若是次次都有这般纰漏,高大人恐怕也难顺心啊!
今日幸此二人是抓到了我,尚还顾忌到义父的身份,若是抓到了高盛,说不定这二人被逼急了……”
杨守忠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至于他想表达的意思,恐怕高湘领会得个八九不离十了。
本来这种事情,杨守忠是不该说的,毕竟这算是高湘的私事,就算是杨复光也不该在此处对高湘指手画脚的。
可现在这个世道容不得高湘顾忌这些脸面,自肃宗时起,宦官就开始把持朝政,眼下的朝堂就更不用说,大太监田令孜都已经成了皇帝的义父,这还有什么世道可言?
你不对宦官集团低头,你还如何在官场上混?
高湘耐着性子认真点头,打着包票说道:“贤侄尽管放心,一两个盐枭我还是可以断他生死的。”
高湘说的是实话,碾死一两个盐枭,对于一方观察而言,不过是碾死一只臭虫而已,何足挂齿?
高湘连吴铁娘子都没当回事,更别说眼下这两个胆大包天的横竖子了。
话说钱镠二人虽出了洪州,但要面对的危险才刚刚降临。
他二人要去的地方是三里外的一户人家,也就是钱镠二人托人看管马的宅院。
高湘给的马当然不能久用,钱镠已经料到高湘多半会在马上做手脚,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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