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我就这样,倚靠着覆盖着冰雪的岩石层,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已经日上竿头。
我握了握拳头,又尝试着挪动了一下四肢。
经过短暂的恢复,我的身体终于有了久违的可以被支配的感觉。
我踉跄着扶着岩石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已经到中午了啊,这里晚上温度能骤降到零下,即使中午,也堪堪不过零上三度。”
我从怀里掏出温度计,略微测量了一下。
这支温度计,是SWS基金会的杰作,能二十四小时监测温度变化,包括外界温度变化和人体温度变化。
这也是从保护仓中携带出来的为数不多的有用的物品之一。
接下来需要解决的最大的问题就是,在天黑之前,找到足以支撑今晚的食物,以及一处更加温暖的环境。
这是来这里之后的第一晚,谁都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怪鸟,巨鼠,或者别的生物,所以更加需要格外小心。
我略微活动了一下筋骨,向远方走去。
……
“呼”
我一屁股坐到了雪地上,轻轻抬起右手,摸了摸额头上的汗。
在雪地里,这么冰冷的天气下,还会出汗,真不知道是件好事,还是件悲伤的事。
“我已经沿着北方走了将近两个小时了。”
此刻我已经快要脱力了,长时间的缺水以及饥饿,让我现在连最基本的支撑身体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能停留太久。”
我知道,在雪地里是不能停留太久的,如果真的现在休息下来,甚至可能会长眠于此。
我的手在怀里摸索了半天,终于从最里面的衬衣中掏出了一张照片。
“真是久违的感觉啊,爸,妈,小妹”
这是我现在唯一的牵挂了,当初在冰封前,我将这张全家福揣在了兜里。
“小妹,你醒过来了么,哥来找你了。”
我将照片再次踹到了怀里,将衣服裹紧,挣扎着起身。
……
“请问,你们见过我妹妹么,她叫郭灵珊,请问,你见过我妹妹么,她叫……”
那天,我回去之后,满世界的找小妹,逮着谁问谁,人们只顾着逃命,拼命的向避难所冲去,没人会在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直到最后
“这个小女孩,我们见过,她也在找她哥哥,不会就是你吧,不过她跟着上一批撤退人员先行撤退了。”
我的心里,好像松了口气,爸妈不在家,如果小妹真的出了事,那时候的我,可能不会苟活了吧。
……
我又挣扎着走了一个多小时,太阳已经略微斜了下去,而我还是一无所获。
入目皆是白茫茫的一片,食物,避风港,什么都没有。
我心里已经升起了一丝绝望。
甚至觉得,如果没有离开保护仓附近,应该也能撑过今晚吧。
可现在的情形,怕是连今晚都撑不过去了。
现在的我只剩意志支撑着,向前走着。
“嗷,呜呜呜”
突然,一阵叫声传来。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砰”
我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昏迷了过去。
这只雪狼的出现,仿佛是上帝给我的最后的宣判,我最后能起到的作用,就是给雪狼提供美餐一顿。
我最后一丝坚持也轰然倒塌,整个人陷入了昏迷之中。
“这样也好,也总算是解脱了啊,就是再也见不到你了,小妹。”
……
“嘤”
“这是雪狼在撕咬我么”
昏迷中,我感觉到四肢百骸传来的阵阵剧痛。
不久的功夫,再次陷入了昏迷。
……
“咳咳咳,咳咳”
我猛的坐了起来,不知名的液体在喉咙里流转。
“你醒了嘞?”
我扭过头,看到一名衣着怪异的女人,盯着我不停的扫视。
我也抱着警惕的目光盯着她。
冰封前的经历让我知晓,我们这些冰封的人,都是心里有极度偏执的人。
每一个人甚至都可以说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而在苏醒后,遇到的每个人,几乎都是你的敌人,因为所有的冰封者,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才来到这里。
我谄笑了一声,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挪了挪。
“你,什么时候苏醒的”
我率先开口问道。
那女子似乎没有听懂,疑惑的再次看向了我。
“你说得撒子,俺听不懂”
我下意识的更加警惕起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