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地动山摇惊醒了整个阿尔佳利斯,如果说上一次震动让整座城市颤抖不已的话,那么这一次大概就是一个激灵,来得突然,但并不强烈。
可这还是让整座城市的人感到惊恐,因为时间只是接近黄昏,仍有光明照亮人们的理智,所以并没有产生如上一次那般的大规模混乱。
士兵虽然震惊,但没有陷入疯狂,平民虽然害怕与恐惧,但也只能呼唤神灵保佑。
骑士、战争修士,还有神眷女士全都为此震惊不已,他们必须检查城墙,希望尚未得到完善修补的城墙不要因此又出现更多的缺口。
还好城墙的状况并没有恶化,在上一次震动中挺了过来的墙体依旧坚挺,出问题的是在缺口处新修补的墙体。
技术不够娴熟、用料不够厚实、为了时间而抢工等等原因,都让一部分新修补的城墙再次塌陷,算上本就还没修好的,这下琳伊和她的手下又有得忙了。
这次震动影响最大的并非城墙,而是城区内,一部分平民住宅区直接陷入地下,这片平坦的废墟在房屋密布的住宅区里,就像是头发上突兀出一块秃皮。
“佛朗德队长,你好。”
“赞美米尔米迪亚,莱纳尔多阁下。”
佛朗德的脸上明显带着焦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次震动。
“怎么没看到马格努斯队长?”
莱纳尔多向身边的人询问,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看到另一位佣兵队长。
佛朗德听见了这句话,用同样疑惑的眼神看向莱纳尔多,他想知道从这些骑士身上能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阁下,马格努斯队长大概还在营地里,他的皇帝挂件团似乎并没有受到这次震动的影响,在水门边上的雇佣兵营地一切正常,秩序井然。这些雇佣兵有点……有点太敬业了。”
门格斯回答了莱纳尔多的问题,另外还带来一个消息:
“挂在城墙头上的尸体不见了,也许城内还有黑女巫的同伙,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比如全城搜捕?或者进行大检查?”
“这件事暂时不重要,让修士们去安抚民众,尽量维持秩序,我要马上有一场大战斗要打,这么时候没那么精力和人手。”
两位骑士的对话声音很大,完全没有想要遮掩的意思,站在他们身边的佛朗德听的一清二楚。
但是佛朗德不关心那具什么狗屁捕鼠人的尸体,他只关心另一位同行马格努斯,显然骑士们给出的信息并没有让他感到高兴。
如果马格努斯都回来了,那么自己的人呢?
“抱歉,队长,没找到,有人看见他们在黎明时分结伴离开,直到现在都没人看到他们回来。”
部下的回答让佛朗德感到愈发不安,他甚至没有与骑士们告别,就骑着马快速返回自己佣兵队伍。
“你,带几个人去皇帝挂件团的人,去找他们的队长马格努斯.沃哈玛。”
佛朗德在路上给一个枪骑兵下令,但是这个命令没头没脑的,雇佣兵询问找马格努斯队长干什么?是有什么消息要传达还是说邀请?
不过处于暴怒、紧张状态的佛朗德没有回答手下的疑问,反而是狠狠往他脸上来了一拳,把这个倒霉的家伙差点打下马。
“让你去就去,去见马格努斯,另外你见到有关皇帝挂件团的一切,都给我牢牢记下来,然后回来告诉我!”
挨了揍的枪骑兵不敢再多话,招呼上几个同伴赶紧动身,向着水门方向的同行策马狂奔。
回到自己营地的佛朗德依旧坐立难安,不用酒杯而是直接抄起酒壶往嘴里灌酒,巴托尼亚的白兰地让他获得短暂的宁静,但随即心中的忧虑像是反弹似的喷发,这美味的酒水也不香了。
“女人,我得弄个女人来玩玩,她们能让我放松下来。”
可是自从佛朗德把人贩子费代里戈揍了一顿后,这家伙连夜坐船逃跑了,他只带上了贵重物品,至于手下那些女人则是被他直接丢弃了。
虽然城里的做着生意的姑娘现在只多不少,但是这些原本只需要往床上躺的女人,不得不为了生计开始自己招揽客人。
由此引发的诸多事件,比如争风吃醋、比如恶意压价等等,在这时的阿尔佳利斯这些事件都有可能演变成流血事件,更何况还有原本就为了女人和欲望而发生的恶性事件。
阿尔佳利斯并不关心这些混乱,饥饿、疾病、还有战争都比这些女人更加重要。所有还能保持秩序、服从命令的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准备着。
当然并非所有人都对此漠不关心,但是神眷女士琳伊远没有那么多人手同时完成这么多事。即便琳伊有心,她也只能用布道与弥撒宣扬米尔米迪亚教义的同时,维持那一触即碎的秩序。
“给我弄个女人来!”
佛朗德给坐在营地外面吹牛打屁的手下说道,他只负责下令,至于怎么完成那是接受命令的人要考虑的。
这个时候一个还算看得过眼的好女人不好找,因为她们无依无靠,本就饱受责难的她们即便遭受了什么侵害,也不会有人站出来替她们做主。
“我的好姑娘,没事的,没事的,不要怕痛。”
被烧掉房顶,拆掉房门的破烂房屋是这些女人唯一可以居住的房屋,因为其他那些还算完好的屋子都被更有力量的人占据着,这些都是无主之物,谁能占有就是谁的。
漂亮得不像话的乔凡尼.达.阿科尔蒂不应该在这儿,拥有高贵姓氏的她即便再怎么堕落也不应该待在这里,与这些女人混在一起。
但此刻乔凡尼不但住在这里,还像是认识已久的知心姐妹一样,安慰她怀里这个刚刚遭受暴行的女人,但是这个女人才刚刚出现在这里几天而已。
“你不痛吗?他们对你下手可比我狠多了!”
乔凡尼怀里的女人仍在哭泣,但是这个女人摸着乔凡尼光滑皮肤上的伤口,心里疑惑于为什么这个女人的身体遭受了这么多暴行,不仅样貌愈发动人,就连皮肤都没有留下痕迹。
谁能想到这么光滑、洁白的皮肤遭受了多少暴行,而刚刚那几个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伤痕,用不了一天就会消失。
“不要畏惧痛苦,试着接受,试着享受,痛苦不是我们的……”
几个猎手团的雇佣兵冲了进来,乔凡尼甜美的话语被打断,她怀里那个一脸呆滞的女人也被惊醒,于是乔凡尼带着恼怒的目光瞪向这些大兵,但是随着这张漂亮的脸露出笑容。
欲望,享乐,多么强烈,这一定美妙极了。
乔凡尼怀里的女人拉着她往黑暗的角落躲避,这里的女人都知道,两队雇佣兵,一边对她们不闻不问毫无兴趣,一边则是行为恶劣,拿着剑的人说话那么有力,却又总是说话不算话。
那个狭窄的角落已经挤满了惊慌的女人,但是就像那句名言说的“挤一挤总会有的”,这个看似塞满了人的小角落,挤一挤就又能塞下一个人。
举着火把的雇佣兵挨个扫视屋里的女人,但是他们太懒了,不想把所有女人都看一遍,在发现一个还有女人样,并且脸上没有那么多伤的女人后,就准备不再多事。
就在这个女人旁边不远的昏暗处,便是乔凡尼。
“你,就是你,跟我们走,有饭吃,表现好还有铜便士拿。”
被选中女人不敢反抗,战战兢兢地走出来,准备跟上士兵的脚步。
可是被忽略的乔凡尼感到不快,于是她主动站起身走了出去,她身边的女人没来得及拉住她,就算这个女人来得及也一定拉不住她。
“有饭吃是吗?还有钱拿?”
乔凡尼动听的声音吸引了雇佣兵的注意,领头的佣兵只听声音看模糊的影子就知道乔凡尼是个美妙的女人。
“呵!这一堆烂货里居然还有这么好的货色,这可……”
佣兵小头头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略带紧张,小心翼翼地问:
“名字?”
“菲利安娜。”
“不是名字,是姓氏,你的姓氏!”
“我没有姓氏,我是个在这场灾难里保留性命的可怜人,发发慈悲吧,姥爷,哪怕没有钱给点吃的也行。”
“不要耍我,女士,你的姓氏!”
佣兵头目可比这些只知道上床的女人有见识,这种女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更不应该有这么好的状态。
“菲利安娜.托伦蒂诺。”
“贵族家的?”
“我父亲是议会宫的成员,我应该继承他的头衔,但是现在……连阿尔佳利斯都没了,议员头衔又有什么用呢。”
乔凡尼随便爆出一个记忆中的名字,这是一个议员的小女儿,但是除了这个议员活了下来住进阿科尔蒂宫以外,他的家人不是被鼠人杀死,就是被拖入了地下。
“我只是出来讨生活而已。”
“女士,我说了,不要耍我。我们是猎手团的人没有恶意,只是替队长找个女人而已!”
佣兵头目指着他原本选中的女人说:
“你跟着我的人走,至于你,女士,我保护你回家。”
乔凡尼看着佣兵头目用一个笨拙到可笑的礼仪拉住自己的手,然后毛手毛脚很不安分,眼神里更是充斥着欲火。
“啊,该死的,神赐予太多也并非总是好事。这个家伙的脑子全落到了下半身的头上。”
乔凡尼拉住将这个佣兵头目拉到自己怀里,那如同沾染鲜血般的美妙红唇吻上佣兵散发着恶臭的嘴巴。
随后佣兵头目在惊恐中推开乔凡尼,理智重新回到他那颗大脑袋里。
自己这是不要命了吗!佛朗德队长要是知道自己这么糊弄他,一定会把自己的皮给剥了。
“但是这个女人的嘴是真踏马的甜,好想再亲一次!”
几个佣兵带着乔凡尼走出房子,一个站在外面的男人直挺挺地在他们身边倒下,吓了这几个佣兵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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