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贤自然不可能那么容易放你走，所以向郑公子提出了比较苛刻的条件。说真的，郑公子愿意满足他的要求，还真是让我有些刮目相看。”徐娇娇整理了下情绪，组织语言回答道。
不等李翰林追问，然后继续解释原委：“蒋贤提出了两个条件：一是让郑公子跪下向他磕头，二是……二是刺自己一刀。”
讲到这里，徐娇娇眼神中有异样的光彩闪过。
不光是他，连李翰林都觉得有些触动。
随着徐娇娇的讲述，他脑海里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当日郑致远救自己的一幕，甚至连郑致远举刀扎向自己的大腿的场景也感同身受。
李翰林虽然不混纨绔圈，却也知道面子对于这群年轻人的重要性。
郑致远竟然愿意为了救自己，向蒋贤下跪。
这可不是简单地跪下磕头那么单纯，而是郑致远向蒋贤服输的表现。
他每向蒋贤磕一个头，就代表着他所在的那个圈子向蒋贤所代表的圈子认输一次。也许对其他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关系，可在纨绔圈子里，是一件掉声望的事情。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年轻人组成一个圈子，兴许有一部分确实是因为交情使然。但是绝大部分人都只是因为相互之间有共同利益，才会在老一辈的授意下聚在一起。
一旦无法在一个圈子中获取利益，“树倒猢狲散”的结果是难以避免的。
郑致远愿意顶着这种压力向蒋贤低头，足见他对李翰林的态度，是真心实意的义气。
李翰林很感谢徐娇娇跟他说这些实情，同时也决定，以后对待郑致远的态度还是柔和一点。
徐娇娇跟李翰林聊了很久，大概是因为太困了，又沉睡了过去。
李翰林也没有追问关于那车药草的处置方案，任由徐娇娇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李翰林便在王贵雄的帮助下办理了出院手续，离开了医院。
果然跟预料中的一样，郑致远早就给医院交了一大笔钱，除了李翰林住院期间的花销，甚至还倒退了他好几万，这让李翰林又是感动了一把。
出院的时候，徐娇娇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市区一家制药厂主动联系了过来，愿意收购这车药草。如果质量过关的话，后期还可以继续合作。
原本徐娇娇还在担心对方莫名其妙地联系过来，其中可能有猫腻，心存疑虑。
不过李翰林考虑了一番，还是觉得可以试一试。
经过蒋贤那一番折腾，他们跟永宁制药的合作肯定是再也不可能了。现在有了新的合作方，未必不能尝试一下。
虽说运输成本增加了一些，利润也降了，但是销路有了着落，总好过断了乡亲们的财路。
大不了，他自己应该得那份减少一点便是了。
既然李翰林都这么果断，徐娇娇也没反对，至于王贵雄，更是自告奋勇揽下了这份苦差事，独自开车去了几十公里外的那家制药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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