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如果不是门上传来的剧烈撞门声，以及暗夜胸前的那一大片凹陷，白述绝对不敢相信，刚才竟是这个曾经抓了自己的人，救了他。
“他没事吧？”
白述看了一眼对面已经显得奄奄一息的暗夜，扭头问道。
在他身后，一位身材娇小，相貌美丽异常的尖耳朵少女，此刻，正满脸凝重地盯着房门的方向。
少女手中握着一把窄长细小的短剑，背上负着绿色的长弓，脸上表情严肃，纤细的眉毛高高扬起，给人一种独属于女子的英气之感。
“你觉得呢？”
少女看也未看白述一眼，冷声反问道。
白述脸上一红，这才发觉自己刚才的问题有多么愚蠢。
胸口都整个凹进去了，血也记不得流了有多少，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了，又怎么会没事呢？
“我去给他包扎一下。”
说着，白述就要起身走向对面的暗夜。
“别动！”
可是，白述刚动了一下身子，少女便冷声打断了他。
砰！
少女的话音刚落，伴随着一声巨响，那房门之上竟是赫然出现了一个硕大的拳头印记。
坚硬无比的铁门，竟是被生生地打出了个凹陷，显露出攻击者拳头的模样。
嘶！
看到这一幕，白述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一瞬间，只感到脊背发凉。
这得多么恐怖的力道啊！竟能在如此坚硬的铁门上，留下拳头的印记。
“等下它如果闯进来了，我会出手缠住它，你就趁机逃跑，明白吗？”少女不带一丝感情波动地向白述吩咐道。
“那你怎么办？”白述脱口而出。
不过话刚说出口，他便后悔了。
他似乎又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没有你，我活下来的几率只会更大。”
少女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丝毫不留情面地说道。
白述脸上的表情一滞，他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少女的这一句话，他还真的无力反驳。
“他怎么办？”白述又开口问道。
“他已经完成自己的使命了，罪已赎，神会带走他的。”少女语气淡漠地说道。
“使命？”白述低声念叨了一句，然后抬头看向少女，“什么使命？”
“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少女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关于这件事情，她似乎不愿意谈起太多。
白述偏了一下头，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奄奄一息的暗夜身上。
此时的暗夜，呼吸声已经越来越微弱了，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断气死去。
看着暗夜苍白如纸的面庞，以及因为疼痛而微微皱起的双眉，白述轻声说了一句。
“我原谅你了。”
似乎是听到了白述的这句低语，暗夜微微皱起的眉头竟是陡然舒展开来，苍白的脸上也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也就是在这一刻，他停止了呼吸，只余脸上淡淡的笑容，宛若睡去。
“他死了。”白述的语气中竟是带着一丝悲伤。
他本不应该产生这种情绪的，毕竟暗夜可是曾经差点杀死他的人。
可是，有时，人是控制不住自己情感的，哭，笑，不由人。
少女这时也是抬头看向了半躺在那里已经死去的暗夜。
“精灵神庇佑，愿你的灵魂得到净化。”
少女低声说着白述从未听过的古老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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