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城听完段青的要求,第一反应就是去摸儿子的脑袋。
除非他脑子出问题了,否则怎么可能提出这种奇怪的问题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段家法术绝不外传,这几百年了都没有一个人破了这个规定,段青居然要自己收一个外姓徒弟。
“小青,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看他没发烧,段城继而怀疑他疯病复发了。
“我没疯,也没病。”段青肯定地说道。
“这不可能啊,你要没病不可能说出这种话。绝对有问题。”
“你就说你是收还是不收嘛。”
段城点起一根烟。
这个问题,按理来说,答案该是否定。
但是儿子的态度有些不同寻常,他害怕的是,自己几十年的心血会因为自己一个错误的选择,在瞬息间化为泡影。
自己已经失去了妻子,不想再失去儿子。
段青定定地看着父亲,等他一根烟燃尽。
“行,我教。但是不收徒,所有东西我只讲一次,能学多少就看自己造化!”
段青松了口气。
但是不收徒,意味真正有用的东西,段城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教。
那也够了,只要庄茗在收到那个地府包裹以前能学到一些东西,能帮他度过实习期也够了。
阳差这个工作的竞争力非常可怕,很多人就算侥幸度过了实习期,但是没有真材实料,也会在同行的算计下埋骨荒野。
下午,段青打车来到人民医院,来看庄丽的情况。
按扶乩的结果来看,庄丽有惊无险,并无生命危险。
但是段青还是放心不下,毕竟现实还是现实,靠玄学所观测到的东西不是完全正确的。
来到庄丽的病房时,庄丽的床边正坐着一个男生。
他穿的校服和庄丽的校服是一样的,不出意外这个人应该是她的男朋友。
段青站在庄丽的床前,双手插兜,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
说实话,这个男生从面相看都能看出他一副奸人之象。
这要放古代,说不定还是个名留史册的千古奸臣。
总之,段青打心底感觉这人心术不正。
这个年纪的人不像白茶那种心性,已经能将自己的内心深深藏在心底。
相由心生,这个词并非空穴来风。
他将庄丽的手拿起,贴着自己的脸,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话,满目悲伤。
乍一看,这简直就是一对痴男怨女。
好不容易等到他离开了,他走之前还瞪了段青一眼。
段青耸耸肩,不就打扰他跟小女朋友卿卿我我而已。
“我就来看看你有没有危险。”段青见庄丽对自己也有一些仇视,忙是解释。
“我很好。”
段青随便笑笑,在她病床边的凳子坐下,摸了下口袋,又想到这里不是单人病房,没有点烟。
“问你个问题,那个什么,玄学什么的人,最近又跟你联系上了吧。我再猜猜,当初你认识这个人,是你的小男朋友告诉你的?”
虽然叫时阅去找了,但只靠一个没有绑定手机的QQ号,没有足够情报网,时阅不一定能找到。
段青还是打算从庄丽这边下手。
“还挺聪明的。”庄丽怪声怪气地说道。
段青干笑一声:“好好休息吧。”
这样就够了。
虽然顺藤摸瓜这个办法蠢,但是任务又没规定时间,这是个准确又有效的办法。
段青给这个人再发过消息,甚至还发了个红包去诱引他出来。
可这人收了红包,就是不回复段青。
“喂,老庄。”段青拨通了庄茗的电话,“你妹的小男朋友认识吗。”
“那混蛋啊,怎么了。”
段青心里就纳闷了,你咋能没什么情绪起伏呢。
要是段初有男朋友了,段青绝对二话不说先把那混小子打一顿,好让他知道,年纪轻轻的手就别乱动。
“你有他联系方式资料什么的?回头发我。”
“哦,有啊。你等一下。”庄茗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病了?”
“没有。”庄茗喘咳数声,“我自己都快凉了,你要有空就来我家帮帮我吧。”
说完,庄茗又是重咳。
“我去,等等啊!撑住啊。”
段青忙是打车赶到庄茗所在的小区。
现在这个系统,对段青而言依然是一头雾水。如果失去了庄茗,他将少一个人可以让他观察这个系统。
不管怎么说,段青始终觉得,这个系统不该存在。
当然了,在没弄清楚情况以前,段青可不会犯蠢去嚷着要违逆系统。
段青很快赶到了庄茗的家外,大门敞开,里面传出来哪种很隆重的念经声,就像是在做什么大法事一样。
但是那只是在普通人眼里感觉,段青一听,这狗屁声乐糊弄哪路神明呢。
段青没有贸然闯进,而是侧身贴门背靠墙听着。
忽然手机震了一下,庄茗在催促自己怎么还没到。
“我就在门口,你别急,我观望观望。”
“靠,还不急!你直接闯进来啊!”
从文字上,段青都能感受到庄茗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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