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见孙定的神色似乎有些松动,急忙趁热打铁道:“孔目哥哥,皂班与壮班的都头都是您亲手提拔上来的,小弟去了,他们会碍于您的面子,把我像神仙一样供着,那样能有什么乐趣?”
“而快班就不同了。”牛二呵呵一笑道:“小弟听说董超、薛霸这二人在快班一手遮天,所以小弟想去叨扰一番,也好感谢他二人前几日栽赃嫁祸的恩德。”
“二郎能这样想,证明你胸膛里还有一颗上进之心!”孙定点了点头,忽地话锋一转道:“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董超、薛霸可是成了精的人物,你须得小心行事,休要坏了我孙定的名声。我丑话说在前头,你们几个在快班纵然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要自行解决,别指望为兄会出头帮你们!”
牛二闻言大喜,意气风发道:“孔目哥哥放心,有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被拍在沙滩上’,董超、薛霸办案经验是有,但已经失去了年轻时的锐气,就凭他们两个,还挡不住我们四个前进的脚步!”
过街老鼠张三也在一旁笑道:“麻袋再厚,也挡不住锥子,孔目哥哥只管把心放进肚子里。”
而青草蛇李四与金刚辛五则是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倒不是兄弟四个看不起董超、薛霸,毕竟在此前的对决中,董超、薛霸明显处于下风,后来仗着高衙内的势力才勉强占了上风。
如今,高衙内新得了新月楼,不管是出于面子也好,还是无暇顾及也好,反正短时间是不会向孙定这一方发难的,董超、薛霸若没有高衙内相助,就像是一只被拔掉了尖牙利爪的大虫,有什么好怕的。
牛二等人的这些小心思当然瞒不过孙定,他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有心再告诫他们几句,但想了又想,还是作罢了。
牛二等人已经走了好久,林新月还在忧心忡忡:“官人,你也不多劝二郎几句,要知道快班上上下下都是董超、薛霸的徒子徒孙,奴家很是担心他们几个。”
“娘子多虑了,年轻人吗,不妨让他多吃几次苦头,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孙定微微一笑道:“更何况,此时的二郎已经不是前几日的二郎了,经过了黄四郎之事,我们应该对他另眼相待才是。”
“官人既然如此说,那奴家就放心了。”林新月早把牛二当作亲兄弟看待,有些担心是难免的。
林新月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展颜笑道:“二郎已经到了成家的年纪,官人在江州老家不是还有一个妹子吗?奴家愿做这个媒人,给他们说合一下。”
孙定摇头苦笑道:“此事不提也罢!虽然说长兄如父,但我那妹子打小让爹娘给惯坏了,脾气倔得很,休说是我,就连天王老子也管不了!”
说着,孙定的心仿佛飞回了江州老家:“娘子这么一说,我倒想念起我那妹子来了,屈指算来,我已经三年没有见过她了,如今应该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
捕班快手,简称捕快,有点儿类似于后世的刑警,负责传唤被告,证人,侦缉罪犯,搜寻证据。
在开封府尹之下,设有一个京畿缉捕使臣,虽官不大,但有实权,手里掌管着京畿各地数千名捕快。
现任京畿缉捕使臣名唤张振,是董超当年一手带出来的徒弟,与太尉府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在京畿缉捕使臣之下,设有步快总捕头与马快总捕头各两个,而在汴梁城名头不小的董超、薛霸就是步快的正、副总捕头。
上有高衙内与张振关照,下有诸多徒子徒孙捧场,董超与薛霸自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也许是冤家路窄,也许是孙定的故意安排,牛二等人被直接安排到了董超、薛霸的属下。
自古道,“不怕官,只怕管”,有了董超、薛霸这样的冤家对头做顶头上司,只怕牛二兄弟四个的日子不会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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