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阳坐在长满野草的田埂上,满脸惆怅的看着不远处的一片田地,一起微风迎面吹来吹走了酷热,却吹不走章阳内心的焦躁和不安。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一包一块五的大前门,听说抽烟可以缓解压力,他信以为真的去买了一包想要试试。
这是他第一次抽烟,以前高中的时候寝室里面就有室友在偷着抽,不过章阳没加入哪个行列,吸烟就等于慢性自杀,这样的事情他才不会干。他抽出一根烟来给自己点上,自嘲的笑道:“我这算在慢性自杀吗?”想着那些室友飘飘欲仙的样子,章阳使劲吸了一口,劲道极大的苦辣烟味钻进自己的口腔鼻子里面,呛得章阳鼻涕眼泪直流。可能是自己吸的太猛了,记得以前听同学说过,要慢慢的吸才能够感受这里面的味道。这一次他学乖了,缓缓的吸了一小口,苦辣的烟味充斥在整个口腔里面,刺激着味蕾,缓缓的将烟雾吐出,如此循环反复,章阳好像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享受了。
抽着抽着章阳忽然狠狠的把香烟按在地上,似乎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王叔,在家吗?”章阳回到村子,走到一户人家,神情忐忑的喊道。
“谁啊?哦,阳子啊?怎么了,找你王叔有事啊?”一个穿着朴素,体型较胖的中年妇女从屋子中走出来,看着章阳说道。
“王婶,我找王叔有点事,请问他在家吗?”章阳看着她,语气颇为恭敬的说道。
“你王叔在屋子里看电视呢,有啥事儿进屋说呗,在门口站着干嘛啊?快进来坐”被叫王婶的女人连忙招呼章阳进屋坐会,肉呼呼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阳子啊?找你王叔什么事啊”屋中,一个谢了顶的中年男子见章阳来了,窝睡在躺椅上,也不起身。
“王叔,其实也没多大事啊,最近咱们村不是重新分田了吗?就是关于分田的一些事情”章阳有些紧张,毕竟这件事情关乎到他家人以后的生活。
“是有这么一回事,分田怎么了?不是分好了吗?”王朝阳起身看着章阳:“难道你对村里的决定不满意吗?”
章阳和‘王叔’谈着事情,殊不知,就在这个家院里,一个芳龄十八、九岁的姑娘在自己的房间里,红着脸,因为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她听得很清楚。
“王叔,不瞒你讲,我们家被分到的那块地是村东头的那块荒地,所以,想麻烦王叔您……”章阳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王朝阳打断
“阳子啊,你知道,分田这件事是村委会决定的,我也不能改变什么啊,再说了,哪块地不是从荒地开垦出来的呢?你也是上过大学的人,挑三拣四的**作风不应该有啊!”王叔说到后面
,连教育晚辈的语气都用了出来!
“王叔,您是村长,我们家的情况,您也了解,让我们家种一块荒地,对于我的家里来说,那真的无异于雪上加霜啊,您看看,能不能酌情安排下啊,真的是麻烦您了!”章阳几乎是用哀求
的语气说道。
“老王,阳子这孩子也不容易,要不你就看着帮他一把吧”在一旁看着的王婶,也不由得帮起章阳说起好来。
有了王婶在一旁说好话,这让章阳似乎看到了希望,他忽然想起自己兜里还揣着一包烟,他赶忙从兜里掏出来:“王叔儿,还劳烦您给村里通通气。”说着却是将大前门的香烟塞进了王朝阳的手里。
“不用说了,我自有分寸,我回村委会一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况且章阳的家境他也是知道的。把香烟揣进怀里,说完便拿起自己的衣服,走了出去。
“王叔,那真的是太谢谢您了!”
章阳沿着崎岖的的小路,往家走去,途中又不少爷爷奶奶级的村民对他打招呼,也有一些比较年轻的妇女指着自己指指点点。对此,章阳都将这些当成空气视而不见,他将希望寄托在村长王朝阳身上,心情不由得好多了。
推开那破旧的大木门,章阳回到了自己的家中,章阳径直走进了一间屋子中,离得好远,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中药味。
“妈,你想干嘛?”进入房间中,章阳就看到自己的母亲正准备喝一个黑色玻璃瓶里面的东西,作为农村出来的孩子,张扬知道,那是一种叫做‘敌敌畏’农药,有剧毒,一般没有严重的虫害,都不会使用这种这种农药,很显然,自己的母亲想不开!
章阳眼疾手快,直奔母亲身边,夺下母亲手中的农药!
“阳子,妈不想活了,也不想拖累你了,你就让妈死了算吧,死了还能一了百了!”章阳的妈妈看到章阳进来,就已经知道,今天自己是死不成了,心中的感情也忍不住的流露出来,说着的同时,还不停的抹着眼角的泪水!
母亲的话就如同一把钢刀在章阳的心上狠狠的剜了一刀,这是生他养他的母亲啊,病痛折磨着她的身体,几乎要将他从这个世界带走,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章阳紧捏着拳头,指甲嵌进肉里,他知道自己不能哭,至少不能在自己母亲面前哭。章阳偷偷将眼泪擦掉,走到母亲面前讲她的泪水小心的擦干,强行露出一个笑容,说道:“妈,你胡说什么呢?你怎么拖累孩子了呢?都是一家人,没有你,就没有我啊!”看着母亲流泪的样子,章阳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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