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也许一些事情将成为永远解不开的迷,比如梁萍口中的那个凶手是谁?裴天霸这个毫不相干的恶人是如何知道宝藏行踪的?这些看似仿佛无关紧要了,但楚天广依然隐隐感觉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往后的日子里又会发生什么事?
…………
飞阁流丹,勾心斗角。
远远望去,只见那座城墙拔地而起,气势宏伟。城门楼子上,赫然刻着“太原”两个大字。
楚天广将马勒住,走上前去。离开客栈一个时辰,此时终于到达,他心中自然有压抑不住的喜悦。
走过城门,只见守城的一个小官兵倚着城墙,魂不守舍的,竟有些恹恹欲睡。
楚天广心想:这厮居然如此不称职,应好好教训一番才是。
说做便做,楚天广静静地走进那官兵耳边,然后突然大喊:“鞑子来了!”
鞑子是指在北方草原上经常南下骚扰大明的游牧民族。
“啊!救命啊!”那官兵被吓得尿了裤子,手也发软,犹如一摊泥,早拿不住手里的长枪了。
“哈哈,你可清醒了?”楚天广笑道。
“他奶奶的,你这个刁民,胆敢惊扰官爷我,找死!”那官兵恶狠狠地骂道。
随后楚天广不慌不忙地从腰间取出一铜令,赫然摆在那官兵面前。那令牌正是出自镇北将军府。天广一直携带,却有些莫不关心,丝毫不比那牛皮包裹重要……
“你可知罪?”楚天广问道。
“原来…是…长官,小的…该死!”那官兵不安道。
“长官,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没满月的孩子,请您饶小的一条性命吧,我再也不敢了!”官兵哀求道。
随后他便跪下来,连磕响头。
“也罢,看你诚信悔过,只要老实交代,便不再追究。”楚天广道。
“是!是!”官兵连忙答应。
“我问你,光天化日之下,你吃朝廷粮饷,为何如此玩忽职守?”楚天广气愤地问道。
那官兵道:“长官,这不能怪我啊,昨夜我们将军带领我们前去剿匪。寅时,他们继续深入,让我们几个兄弟先回来守城,我们也都筋疲力尽了啊。”
楚天广道:“也罢,既然是由于特殊公务,你且下去,捡起你的武器!”
“好的,谢谢长官!”随后那官兵变得精神抖擞,挺拔如松。
随后楚天广牵马进城,城内热闹非凡。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街道之上车水马龙。粼粼驶过的车马,左右吆喝的小贩,穿着各异的过客一应俱全。
早春,春寒料峭也生机勃勃,这种生机正如这座城。
“小哥,请问晋王府怎么走?”楚天广叫住一人谦逊问道。
“王府就在西街,那座最大的宅子便是。”那人回道。
过了一会,人烟稀少了些,天广便上马,驶向西街。
西街并不算得富丽堂皇,看去只是寻常巷陌。甚至比起刚才那经过之地也有些黯然失色。
正午,这里倒是少了几分世俗的嘈杂。
不一会,只见一座宏伟的宅院映入楚天广的眼帘。那座宅院在此处无疑鹤立鸡群。
那门匾上是用端庄大气的正楷写而成的“晋王府”三个大字。门口的一对石狮子更是威风凛凛,栩栩如生。正是象征着皇亲国戚的威严。
终于到了!楚天广喜上眉梢,赶忙下马,前去拜谒。
走进门前,王府的护院见其气度不凡,问道:“敢问阁下是谁?”
“在下楚天广,与世子乃故交,还请兄台去通报一下。”楚天广道。说罢,他从项前摘下一玉挂坠,同将军府令牌一并呈上。
“好的,楚先生稍等。”说罢,那人便去了正堂。
期间,楚天广曾问另一人:“兄台,王爷进来可好?”
另一人回答:“唉,前些日子王爷便入京了。还是东厂的人亲自来接的,说是圣上有大事相商。”
楚天广听后不由得担心起来。想来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
片刻,只见正堂之中走出一人,他身穿蓝色绸缎袍,手握折扇。那脸有棱有角,虽比楚天广少了几分不羁,但也足够俊美,令人着迷。
楚天广见后甚是心喜,道:“世子,真的是你!”
蓝袍人见后也欣喜若狂,道:“天广!别来无恙啊!”说罢二人紧紧拥抱起来。
这蓝袍人正是朱昫华!看去与楚天广的交情着实不浅。
朱昫华见到天广这位老朋友竟毫不在意地把那把名贵的折扇丢落地上。
“天广,咱们回府说话。”朱昫华道。
“嗯好!”楚天广爽快答应,此时他们应该有千言万语,一言难尽。
随后二人并行来到正堂,钱管家恭敬地端上两杯上好的龙井,二人喝过茶,屁股还没坐热,朱昫华便微笑道:“天广,你初来乍到,我带你去熟悉熟悉如何?”
楚天广道:“甚好!多年未见,世子你还是如此闲不住啊。”
随后二人便都哈哈大笑起来。
二人没有带随从,慢慢踱步,因为世子便是最好的向导。
纵观王府,却丝毫不见半分奢华,虽有良景,也如天然雕琢,更不见万顷琉璃,披金戴银。若说这是皇亲国戚的府邸,未免显得寒暄,而这正体现了老王爷的高尚。
一股古朴而简约的美浮现在楚天广的脑海中,若说别致的景观也倒不少……
眼下早春,百卉含英,风光旖旎。
满园春色,令人怎能不陶醉其中?
忽见前面有一小亭,亭尖若鸟展翅,四面绿树成荫。
这便是后花园。
楚天广四处张望,移步换形。同时二人也在叙旧。
原来早在十五年前,二人便已相识,当初老王爷将世子送去镇北将军府军营磨炼他的意志,七年挑灯看剑的日子里二人同甘共苦,结为生死之交。自十七岁世子回府,便与天广分开,可谁曾想二人缘分未了呢。
“累了吧,咱们去那儿。”朱昫华指着亭子道。
“甚好,世子请!”楚天广道。
随后二人来到亭下的石凳坐下。楚天广问道:“王爷他……”话音未落,只见朱昫华连连叹息道:“那夜父王入京,我本想阻止,怎奈东厂手持圣旨,只好作罢。”
楚天广听出了他话里的忐忑不安,安慰道:“既然是皇上的旨意,那咱们便不必担心,纵使那些阉人胆大包天,也不敢对王爷不利。”
“但愿如此吧!”朱昫华低头道。此刻他虽不像那晚一般发狂,也可看出忧心忡忡。
聊着聊着,眼看时候不早,二人却都未曾吃饭。于是朱昫华道:“天广,你想吃些什么?我好派人准备。”
楚天广问道:“世子,咱们可否去外面酒楼喝个痛快?”
“好!我也正有此意!”朱昫华痛快地答应道。
于是二人便兴致勃勃地走出府门。
“天广,这太原城里的烤牛肉可不比咱们军营里差哦。”朱昫华微笑道。
“那咱们可一定不能少了好酒啊!”楚天广笑着回答。
“一定一定,恐怕一般的小酒楼早被我们喝垮了吧。”朱昫华道。
“哈哈,那咱们就去大酒楼。”楚天广道。
二人谈笑风生,过客纷纷羡慕不已。突然,昫华停下来脚步,指着一家店肆道:“天广,正是这里!”
楚天广抬头一望,只见一金字招牌夺目异常,那“卧仙酒楼”四个大字好不气派,纵观整体,楼阁亭榭连绵相接,这酒楼在整坐城中绝对首屈一指。
“此处景美,酒更美。”只见一中年白衣秀才迎面走来,煽动着折扇,热情招待。
朱昫华道:“哦?不知先生是?”
那人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鄙人正是这酒楼的掌柜的,二位公子请。”
楚天广见此人如此彬彬有礼,.nsh.便也对这酒楼产生了好感。随后,二人进店。
店里,那白衣人士吩咐道:“这二位是我朋友,你们不可怠慢!”
“多谢掌柜的!”朱昫华连忙答谢道。
“两位楼上请,小可儿先去忙了。”白衣人士和二人告别,二愉快上楼喝酒。
霎时,只听得一旁嘈杂异常,一身高八斗的虬髯大汉正对着楼上大声叫骂。
虬髯大汉对楼上骂道:“姓王的,你这猪生狗养的,吞了老子的货物来逍遥快活,再不下来,老子砸了你的镖局!”
见楼上鸦雀无声,没等多久他便又骂:“姓王的,操你十八代祖宗!有种下来送死,当缩头王八算什么本事?”
这粗俗的话语,着实扰了楚天广二人的兴致。可没等他们反应,只见楼下又冲上来几人,他们蜂拥而至到楼梯口处,扶着栏杆大骂起来……
而他们竟“志同道合”地骂同一人。
一旁的人议论纷纷,这时,白衣人士走来劝道:“诸位朋友,还请给在下薄面,吾要扰了其他客人的雅致。”
一人不耐烦道:“他奶奶的,你算老几!”说罢便想动手动脚。
可那虬髯大汉却出手制止道:“咱们都是来找那姓王的,出手伤无辜之人恐怕有失江湖道义吧!”说罢他便又朝楼上骂了几句。
那人极不情愿地收手,道:“也罢,我们铁鹰堡跟欧阳四爷是好朋友,不是吗?”
听到“铁鹰堡”三字,在座有些人的心不由得咯噔一跳,而这如雷贯耳的三个字对天广昫华二人仿佛没有多大震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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