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楚天广感觉方才跑得太快、太急已然上气不接下气,道:“大哥咱们停停,小弟累得不行了。”
欧阳四爷道:“兄弟啊,谁让你跑这么快呢。”说罢便掏出一袋好酒递给天广。这酒正是他跑出酒楼时顺手牵羊的。
甘甜而清凉的酒,打开盖,散发出诱人的米香。
楚天广痛快地接过,痛快地喝了一番,真是痛快极了!
随后他道:“欧阳大哥,咱们先停一停,等等世…刚刚跟我一起的那位。”他刚要说出“世子”二字,又连忙收回。
欧阳四爷表示同意。
期间,二人闲聊。欧阳四爷道:“对了,还没请教兄弟的尊姓大名呢?”
楚天广道:“区区无名小卒,不足挂齿。我姓楚名天广。”
“好名字!不知楚兄弟的那位朋友是?”欧阳四爷追问道。
楚天广犹豫一会道:“他啊…姓许名华,一代商贾而已…”
他心想,太原城里,谁会不知道世子的大名?自己跟欧阳四爷也不过萍水相逢,即使他很讲义气。但为确保昫华安全,于是他就胡诌瞎说了……
“原来如此……果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欧阳四爷满意道。
“对了,大哥,请问您所说的货物究竟是何来历?”楚天广道。
“那是一批珍贵而稀有的药材!救命的药材!”欧阳四爷忧郁地摇头道。
忽然,健马惊嘶。
朱昫华带领着手下已闻讯赶来。
“原来是许贤弟,幸会幸会。”欧阳四爷抱拳道。
起初昫华不知所云,但见天广给他使了个眼色,瞬间大彻大悟。
“嗯,正是在下。”朱昫华道。他嘴角带着一丝儒雅的微笑。
这也许就是二人天生的默契吧。
“事不宜迟,咱们赶快去一探究竟吧!”朱昫华挥袖道。他吩咐随从牵来两匹马。
“好极了!痛快!”欧阳三爷拍手道。
如今街上人可以数清,马儿自然可以在街上脱缰畅游。
众人骑着快马,驾着清风,享受着清凉,不一会便到了府衙。
府衙门口,站着两个高壮结实的衙役,他们用炯炯的目光瞧着楚天广等人。
“喂!你们想干嘛?”一人傲慢道。
“放心,我们不是劫大狱的!”欧阳四爷凶道。
“大胆!看你满脸横肉,就不是安分守己的百姓!”另一衙役怒道,见这阵势,他随后便紧紧握住了刀鞘。
眼见误会来了,天广连忙支开欧阳四爷到一边,道:“大哥不必跟这群厮一般见识,咱们要真是劫狱,他们这群饭桶能奈何?”
正在这时,朱昫华迅速而不失风度地掏出王府的令牌摆平了此事,瞬间两个衙役对众人恭敬有加,还主动点头哈腰地带路。
走着,欧阳四爷低声问道:“许兄弟,你是如何摆平他们的?”
朱昫华迟疑片刻,道:“这没什么,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说罢,除两个衙役在前边木讷地带路,后面的人无不暗暗发笑。
不一会到了府衙的大堂,只见一人身穿大红衣衫,头戴乌黑毡帽,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年纪。他正襟危坐在一把长椅上。
说来也怪,这位看起来大富大贵的人旁边却无人伺候。
一个衙役走上前去,到那人耳边恭敬地嘀咕一番,然后二衙役一并退下。
那红袍老爷缓缓起身,祥和地道:“不知贵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礼失礼啊!”
“哪里哪里,我等不速之客令知府大人费心。”朱昫华拱手道。
原来这红袍老爷便是大名鼎鼎的知府赵大人,虽业绩烂得如柿子一般,可为人倒是两袖清风。
这位赵知府倒是位精明之人。想起方才衙役说的话,“世子”二字欲言又止。理顺着道:“许公子,不知你们为何事而来?最近老夫可是忙得焦头烂额啊。”
楚天广道:“当然是那五六十条人命!”
朱昫华道:“不错,还请大人开门见山罢。”
赵知府道:“那好,我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道来。”说罢,他便叹了口气,显得无比苦恼。
桌上有茶叶,看样子仿佛丝毫不比王府里的差。仆人经过,泡好茶端给众人。
茶香四溢,令人心旷神怡。
欧阳四爷已忍耐不住品尝少许,可谁想茶太烫,烫得他吐了回去。
这也无妨,一个江湖人也不怕有伤大雅。其他人远没他如此唐突,所以不由地发笑。
随后仆人又端来色泽诱人的糕点,楚天广见后留下口水,他总可以有时间吃顿“饱饭”了。
片刻,天广昫华边品茶,边大口吃点心,边听知府陈述经过——
“在城外的西南方两仪山上,有一伙强盗,他们行踪隐秘,武功了得,阴狠毒辣,常在官道上大胆杀人越货,更是多次公然对官府宣战,无视王法,这不最近又搞得百姓鸡犬不宁……”
“真是岂有此理!这些贼人是何来历?”朱昫华悲恨相加道。
楚天广听后也很是吃惊,道:“这…敢对官府宣战,他们直接要造反啊!这还了得?”
“唉!本就是一群亡命之徒,这帮畜生!”赵知府无能为力地骂道。
这时,欧阳四爷的茶凉了,他却无心品尝。他仿佛大彻大悟,问道:“对了,大人,那王隆德…您怀疑他犯案子,恰恰货物丢在两仪山附近的官道…莫非…他跟那些强盗……”
“正是!我早就怀疑他们暗中勾结!”赵知府肯定道。
“是不是咱们一审便知!”欧阳四爷道。
一见都是皇亲国戚的朋友,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使欧阳四爷相貌不太和善,赵知府也痛快答应了,归根结底他也是抓贼心切吧。
说罢,一干人正要去大牢一探究竟,只听得府衙外阵阵“崩~崩”的声音,如雄浑的闷雷声。
是门口的鸣冤鼓!难道光天化日之下有什么天大的冤情?
那沉闷声音夹杂着哀苦,时而无力。片刻,衙役手忙脚乱地前来禀报。
其中那衙役的手脚在抖,说话在抖,他全身也在抖。
“大…大人,不好了…又是两仪山…死了不少人。”那衙役吞吐道。
然后只见踉踉跄跄地走进一个浑身血淋淋,浑身刀伤的人,看去如此弱不禁风,但谁知他却用尽最后全力才来到这里。
“就是他!”一个衙役道。
“还不赶快救人!”赵知府命令道。
“不…我活不了了…四爷…您一定要去救员外。”那人绝望地道,目光似星火般投向欧阳四爷,眼神里又燃起些许希望。
欧阳四爷突然认出了他!
这人叫吴大有,是欧阳四爷岳父的心腹。
“老吴!你怎么了?你不能死啊!”欧阳四爷神情极度慌张,.ukansh.m细心搀扶道。
“不,四爷…两仪山,少爷恐怕惨遭毒手,您快去……”老吴最后声嘶力竭,说出这句微弱的话,随后便一命呜呼。
欧阳四爷听罢心灰意冷,神情沮丧。
方才红光满面的他现在面如死灰。而他还是什么都不顾地牵了门口的马,用皮鞭极狠地抽打可怜的马儿,顿时马儿伤痕遍体,急窜若箭。
“楚兄弟,我妻舅遭遇可能不测,先行告辞!”最后欧阳四爷趴在马背上急躁地跟大家告别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赵知府问道。
“什么怎么办?赵大人,你有何颜面面对百姓,面对朝廷?”原本彬彬有礼的朱昫华眼命案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怒火中烧。
赵知府很是惭愧,唉声叹气,哀叹自己的无能。试问自从自己当上知府,造福过百姓吗?
楚天广连忙安抚,因为他知道,知府已经尽力了,只怪贼人猖獗。不然整个府衙内怎么会噤若寒蝉,空无一人?
“唉,也罢,事到如今,只好赶快剿灭贼人才是。”朱昫华缓缓道。
楚天广道:“世子,当下我们最应该去会会那王二麻子,不然一切徒劳。”从话中可以看出他十拿九稳。
赵知府喏喏道:“公子,您跟世子辛苦了,在下这就去去现场看看。”
朱昫华点头道:“如此也好,大人身为一州之长,安抚百姓再好不过了。”
正在这时,楚天广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件平常的事,他潜意识里感到了一件令人不寒而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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