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海浪滔天。
一次次被卷飞的小鱼人们渐渐陷入了沉默，最终，一个小鱼人在第八次被卷飞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道：“我们已经冷静了。”
“你们收了神通吧。”
实在是不冷静不行啊！
再这么下去，怕是要被冲刷到死！
这些唤潮鲛姬虽然只是辅助定位，伤害不足，但真要连续硬抗几十次【怒涛之啸】，怕是小鱼人也要全军覆没。
“你们保证，我们停下来之后，你们不会继续动手！”唤潮鲛姬们还是有些不放心。
其实小鱼人吃亏就是吃亏在第一时间没有躲掉她们连续的【怒涛之啸】才被控制住，万一这些小鱼人缓过来，利用【精灵/古怪】分散进攻，就算是她们能够释放海浪也无法全部拦下。
被海浪再次卷飞的小鱼人们交换了一下目光。
“只要你们证明自己不是摧毁亚特兰蒂斯的凶手，我们绝不出手！”
“对，以海洋之神赫淮斯托斯的名义起誓！”
听到小鱼人这么说，唤潮鲛姬们终于停了手，那连绵不绝的巨大浪潮终于停了下来，缓缓恢复平静。
“现在，”小鱼人遥遥注视着这些唤潮鲛姬，手中握着鱼叉，目光冰冷：“你们最好能够拿出证据，证明你们不是摧毁亚特兰蒂斯的凶手。”
“否则……”
小鱼人一边说着，一边隐隐散开，方才它们主要还是吃亏在被仇恨冲昏了脑袋，没有分散开来，才被一波波的海浪席卷。
而此时，小鱼人们已经隐隐散开到不同的方向，根本不是一道海浪就能够横扫的。
但。
唤潮鲛姬们神色没有任何不安，只是深呼口气。
面对分散开来、缓缓走来的小鱼人，唤潮鲛姬们眼中闪过一丝悲伤，随即举起了手中的月石法杖。
“这，就是我们鲛人族没有摧毁亚特兰蒂斯的证据。”
法杖之上，那月亮般的石头散发着莹莹光泽。
小鱼人们微微一愣：“这是？”
“这是我鲛人族的月石。”唤潮鲛姬们深呼口气，“你们应该知道，月石，对我鲛人族意味着什么。”
此话一出。
小鱼人们眼中闪过一丝愕然。
“这就是月石？”
月石。
在ll的背景设定之中，是鲛人族的至宝，鲛人族依靠它散发的光芒驱赶海底阴影下的恐怖生物。
这是鲛人族赖以生存的基石。
鱼人族对于鲛人族的月石也有所听闻，但与鲛人族不同，鱼人族用来驱赶海底阴影下的恐怖生物的手段，则是依靠自身的力量与亚特兰蒂斯的海神传承。
但。
“月石没被你们鲛人族供奉起来，而是被你们拿在手里……”一个小鱼人眼神疑惑。
这可是一族赖以生存的至宝！
为了避免遗失或者被人盗取，以往的鲛人族可都是将它放在族群核心的禁地供奉起来，哪怕是族长都没有资格将它带出族群，与鲛人族关系密切的鱼人族更是连看都看不到。
就这么一个至宝。
唤潮鲛姬竟然将它们带在身上，当做法杖？难道就不怕哪天因为自己的离开，导致整个鲛人族陷入危险之中？
唤潮鲛姬们看着一脸不解的小鱼人，深呼口气，这一刻，她们身旁的海浪如阵阵悲鸣。
“之所以我能够将它们带在身上。”
“是因为。”
“与你们鱼人族一样，我鲛人族，除了我之外，已经无一幸存。”
此话一出，小鱼人们顿时傻眼，小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唤潮鲛姬们：“你们鲛人族也……不对啊，这到底怎么回事？”
“就算你们没有了月石，但真要拼命……海洋中，还有什么生物拥有覆灭鲛人族和鱼人族的力量？！”
小鱼人们此时内心翻天倒海。
原本在他们看来，最大可能覆灭亚特兰蒂斯的凶手，就是这些实力与自己不相上下的鲛人族。
但现在这些鲛人族忽然说，不只是鱼人族，连鲛人族也被覆灭。
这……
一时间，一股未知的恐惧出现在小鱼人心中，仿佛冥冥中有一个庞然大物笼罩着他们。
“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也并不清楚。”
唤潮鲛姬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随即道：“你们虽然知道月石的光芒能够庇护我们，但事实上，我们族群还有一个秘密，你们应该不知道。”
“这个秘密关系到我们鲛人族的存亡。”
“那就是，月石的能量只会持续一百年。”
“在它的光芒消逝之前，每一代的唤潮者必须进入极深之地，去搜寻一颗深海珍珠，并将它带到地表世界。在第一百年的冬至之夜里，唤潮者需要在那里与一个带着月石的陆行者进行一次仪式性的交易。”
“当交易完成，拿到月石的唤潮者又能确保鲛人族再多活一百年。”
小鱼人们眉头微皱，显然，他们也未曾听说过这个秘密。
这是鲛人族的隐秘。
“我是这一代的唤潮者。”唤潮鲛姬继续道：“我经历了六天六夜的战斗，从海底带回了珍珠，但当我去地表完成交易的时候，陆行者并未出现。”
“那里只有空荡荡的海滩，以及被吃的只剩下一只脚的尸体。”
“只剩下一只脚的尸体旁，留下了范围极大、十分恐怖的战斗痕迹，仿佛有一个生长着无数触手的海底巨兽从海洋中爬出，吃掉了倒霉的家伙。”
“后来没有任何办法，我只能深入陆地，去寻找月石。或许是上苍庇佑，经历了无数困难，我用珍珠换取了一群海盗的帮助，终于找到了月石。”
“但当我带着能够让族群再次存活百年的月石，回到鲛人族……整个鲛人族，只剩下了我。”
此话一出，小鱼人们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这鲛人族的遭遇，跟亚特兰蒂斯竟然一模一样！
仿佛有一个突然出现的家伙，打破了海洋的平衡，没有任何顾忌的侵蚀着一切的海洋生物！
“现在想来，那个被吃的只剩下一只脚的可怜家伙，应该就是来交换月石的陆行者。”唤潮鲛姬抚平了悲伤的情绪，深呼口气：“但按理来说，你们鱼人族的亚特兰蒂斯不可能被这么轻易摧毁，我鲛人族的交易仪式，也不可能被这么随意的打断。”
“这决不是正常的海洋生物能够做到的。我们都受着海神的庇护。”
“除非……”鲛人族脸色渐渐变的难看：“那家伙是跟海神一样的，神明！”
此话一出，林凡也好，小鱼人们也罢，纷纷呆立当场！
沉默足足持续了五秒。
“你是说，”小鱼人咽了口唾沫，“符文大陆的海洋中，出现了一个邪恶的神明，正在用海洋所有族群的血肉来壮大自己？”
而另一边。
林凡也满脸愕然。
神明！
符文大陆的海洋，竟然有神明！
林凡隐约能猜到，那个邪恶的神明应该就是俄洛伊供奉的海兽。
但完全没想到，那家伙竟然真的存在，林凡之前只以为那是一个邪教虚构的产物而已。
最关键的是……神明，怎么会出现在符文大陆？
这其中的意义可太大了。
倒不是因为符文大陆有神明，毕竟其他位面也有可能出现神明，最终晋升神界。
而是……这代表着符文大陆如同神界和其他位面一样，是真实存在的。
一个能出现神明的位面！
这绝不是游戏中虚构的世界！
“难道，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林凡看着眼前这些信徒，心中极度复杂。
林凡曾以为自己的信徒不过是出自游戏设定的英雄，但看着这些有血有肉、个性鲜明的信徒，林凡忽然感觉……他们很可能是真实存在、被自己从某个位面中召唤而来的生命。
而符文大陆，也是真实存在的位面！可以酝酿神明的位面！
那么问题来了，自己怎么会培养出来自符文大陆的信徒，不对……与其说是培养，不如说是召唤，召唤出符文大陆本就存在的英雄。
就好像自己和符文大陆位面，有着冥冥中的联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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