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薄也清楚李鸿星的为人,所以道了声谢,就笑咪咪的,将十锭银闪闪的官银,直接收入怀中。而一旁的李云聪,则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他慌乱的连忙推辞道:“下官尺功未立,实在是不敢受大人之赏赐呀。”
李鸿星则淡淡一笑:“这两日,汝谋划道路,水利之施工,也是诸多辛苦。日后,还要汝统管道路、水利之修建,更是要劳心劳力,此等功绩,非区区银两所能够代替的。他日,等道路、水利修建完毕后,定要立碑以记之,汝之大名,定立榜首,流传百世而不绝。这些银两,只是吾之一点心意,汝不用推辞,只需尽心做事即好。”
李云聪听闻此言后,也就不在推辞了,只是语带哽咽的称谢道:“在下实在是有愧呀。在下此后自当尽心做事,已报大人知遇之恩。”
而旁边的王主薄,听闻日后立碑记述,彼名列榜首,不由的即羡慕、又嫉妒的看着身旁的李驿丞,心中也不由的暗暗思量:今日吾只是出了一点小策,就换回来五十两的赏银,看样子,日后还要多多出谋划策为好,这样才能够使自己的地位,不断的巩固和提高呀。
这时,李鸿星又对着王主薄,笑着轻声问道:“王先生,吾欲在此地,行使‘包税’之举,不知先生意下,此举可行否?”
包税即是税收承包人,将政府的税种和税收金额承包下来,先行交予政府,其后,再向下面的百姓和商户们收取税款。
包税古即有之,盛于宋、元。明朝财政困难,又有众多免税、逃税之人,常常使田赋不能足额上缴(明末能够上缴八成田赋的州县,就算很不错了),这种情况下,便使包税再次逐步兴旺起来了。一些大户、豪商们,就联手承包税收,上缴朝廷,随后又再继续向百姓们,清收税银,使得百姓更是苦不堪言。
王主薄听闻,李鸿星欲行包税之举,略微沉思了一下,方才缓声回道:“回禀大人,包税之举,自古便有之,始于宋朝,兴于元朝。本朝近期,时常因地方不能够,按时足额缴齐赋税,已有少部分州县,委任地方豪商大户,包税缴纳田赋税款。只是此举便利于官府,获利与豪商大户,盘削与百姓,使的百姓,商户之间,怨声载道。况且此地既非州县,民地贫困,一年所上缴田赋税款,也不足千两。大人若行包税之举,恐难获其利。更何况,行此举后,对于大人声望有损,还望大人三思呀。”
李鸿星听闻其言道,行包税之举,难获其利,更有损其声望,李鸿星则是淡然一笑,安声言道:“先生心意,吾已知晓。我欲行包税之举,非是与民争利,只是为缓解地方民众之疾苦。我欲包税与官府,并免去此地一切田赋丁税,使民得其利。当然了,吾也不能无端行此举措。凡本地民众,日后要将其所产之粮,只能变卖与我,不得卖与旁人。吾以市价八成五,到九成的价钱,收购民众手中粮食。吾欲如此行事,诸君意下如何?”
帐中几人,听闻李鸿星要免去此地民众,所有田赋丁税,并收购民众手中粮食,不由的,都暗暗思量起来,其中的得失与否。
这时,李云聪站起身来,先向李鸿星躬身施了一礼,然后高声赞道:“大人行此善举,真功德无量,实乃本地百姓之幸也,在下替此地百姓,谢过大人了。”
李鸿星听其所赞,只是淡淡一笑。
旁边的丘健闻后,却微皱双眉,细细思索其中的得失。沉思片刻后,才犹豫的缓声言道:“李大哥此举,的确大善。只不过要收购大量粮食,必将占用大批银钱,长久以往,恐怕银钱方面,难以维持呀,还望李大哥明鉴。”
丘健所虑的是,虽然目前,他们还算有大量的银两,但毕竟没有产出收入,而且还有大量的消耗支出,本身已经算是比较吃力了,以后还要在大量的收购粮食,那必将占用大量的银钱,以目前的情况而言,很难支撑下去。
李鸿星听闻丘健所虑后,却面带笑容,轻声缓言道:“此事易而。我等既然缺少银钱,那就不用银钱支付即可。我等可以印刷纸制的‘粮票’,发行面值‘一斤、二斤、五斤、十斤’等面值的粮票,以此来支付购粮之款。民众持此粮票,可以在我等商行内购买粮食、食盐、布匹等一些物资。如此一来,不就可行了吗。”
众人听闻其,欲发行粮票。虽说这粮票和本朝以前发行的钱钞类似,但其只要能够用粮票购买到等值的,粮食、食盐、布匹等物资,那民众也就没有问题了,自然也就能够接受了,只是唯恐其与纸钞一样,迅速贬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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