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名身着小贩货郎打扮,面色黑瘦的中年男子进入屋内。其来到知县近前先行扑倒跪倒在地,叩头见礼。
郭知县见状连忙唤其起身回话。那名探子起身后朗声言道:前几日铁楼寨来了一伙外地的汉人,不知与那寨主何木西商谈些什么。现在铁楼寨正在召集附近的番寨,还联系了白马寨那里的生番。现在一些生番,正携带兵刃往铁楼寨那里聚集,看情况可能会对县城不利,还望大人定夺。
郭知县和张守备闻后不由的大惊。前几个月就是这铁楼寨何木西出面,连络四方番寨后,才出兵抢掠县城的。不想此次又是这铁楼寨,再次召集四方番寨,看情况恐非幸事。
待将报信之人打发下去后,郭知县不由的沉声苦言道:“张守备,此事恐非幸事,你我要早作安排了。李鸿星那里,你随后就去探视一番,无论如何,都要让其先行留在此地,共抗生番抢掠了。只要其能够答应留下来,什么条件都可以应允,一切都要张守备多费心了。”
张守备闻此也是面带苦笑,但还是坚定的点头应了下来,随后便起身告辞,向李鸿星的军营赶去。
当李鸿星听闻张守备前来拜访,不由的有些诧异,但还是亲自率人出营相迎。
待将张守备迎入大帐中,上好茶水后,先行寒暄问候了几句,李鸿星便缓声轻言道:“不知张大人此次前来,是为何事?”
张守备闻此稍微犹豫了一下,随后面带苦笑缓声言道:
“实不相瞒,刚刚吾接到哨探来报,闻那生番又有异动,正在召聚人马,意图不轨。虽不知其意欲何为,但思来想去,其图谋此地县城之心不死,很有可能会再次出兵抢掠县城。”
李鸿星闻听那生番,准备再次出兵抢掠县城,也是不由的大惊,脱口而出道:“那生番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其竟然目无王法不成?”
张守备也是无奈的长叹一声:“哎,此地生番不宁,也是长久之事。官府也曾围剿了几回,但其一见朝廷大军围剿,便躲入深山老林之中,收效甚微。朝廷又不能久驻大军与此,以使此地生番叛乱不断。
前几个月本县就遭生番抢掠,虽打退了生番,但县内也是伤亡惨重,以至于现在都未能恢复元气。县内如今可用兵丁青壮不足千人,更是缺兵少器,实在难以抵挡此次生番攻掠。所以此次还要请李团练相助,共抗生番了。”
李鸿星闻后,稍一沉思,便满口应了下来:“既然那生番欲攻掠县城,吾既然来到此地,自不能袖手旁观,愿与张守备共御强敌了。”
张守备见其应允下来,愿意留下来共抗生番攻掠,才放下心来,连忙笑着朗声言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能得李团练相助,我文州城自可安然无恙。李团练请放心,县内自然是不会亏待李团练的,粮草等一应物资,都由县城供应。事后,吾在让县内凑些赏银,到时再发给众位兵士。你看,如此可好?”
李鸿星笑着点了点头:“如此甚好,那就多谢张大人了。”
张守备见其已然应允共抗番贼,心情也放松了下来,随后缓声笑着询问道:“李团练,汝还有何等需求,尽管道来,只要吾能办到,定当竭尽所能。”
李鸿星见其开始问价了,略微深思片刻,便缓声言道:“还望张大人知晓,吾军中火器众多,一旦生番来犯,能否由吾军来指挥城防之事呢?当然了,吾军也只是指挥五里关一处的防务,县城之防务,还是由张大人自行做主了。”
张守备听闻其只是负责,前沿五里关一处的城防指挥,哪有不愿意之说,连忙笑着点头应允下来。
李鸿星随后又继续缓声言道:“不瞒张大人,吾军中火器虽多,一旦与敌开战,火药铅弹损耗巨大。万一这火药铅弹不能及时供应,我军实力则难以发挥,如此一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张守备闻听此言,也不由皱起了眉头。他也见过李鸿星的军势了,知其有一大半兵卒都使用火枪,更是随军携带了五六十门小型火炮。
据他所知,这火器虽野战不佳,但守城还是相当不错的。有这么多的火器来防守县城,定可保县城无恙。可一旦火药耗尽,这火器也就成为一堆的烧火棍而已。
张守备沉思片刻后,也只能无奈的摇头苦笑道:“李团练,县内也无多少火器可用,所以这火药方面恐怕难以接济,只能靠李团练自行谋划,从阶州城运送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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